李啸军那一排大盾下,立刻开始堆起层层叠叠的流寇尸体。
李啸军铁龙营一总副总长,原张献忠部大将冯双礼,亲自上阵厮杀,武艺高超的他,手执着四米长枪,舞得那枪有如梨花点点,只在瞬间,便有三四名流寇军兵死于他的枪下。
周围的军兵,见得主将这般奋勇,更是人人努力向前,士气大振。
李啸看到,现在这近身对战的短短时间,装备精良阵战严整,有如一架杀戮机器般的明军,与对面的的流寇的战死交换比,接近5比一,也就是说,流寇平均每死5个人,才能换取一个李啸军枪兵或盾兵的性命。
这个伤亡比率,在一同观阵的祖大乐看来,实在是相当可观了,不过,李啸却不满意。
加上对岸尚未过河的敌军,流寇有近十万之众,就算能以这个交换比战斗下去,自已的损失也会相当大,这不是李啸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很快,从两侧包夹过来的600人横行哨,与祖大乐部3000名步兵,开始向流寇战阵两翼开始进攻。
祖大乐部的3000名步兵,与右侧的流寇军兵厮杀得难解难分。而李啸军的横行哨,这支由李啸军最精锐的战士所组成的重甲步兵战队,却有如一只跃入群狼中的机甲猛虎,立刻开始的血腥而高效的杀戮。
横行哨中,人人手中的虎枪、虎刀、长柄挑刀、厚背军镰,上下翻飞,挥砍不停,刀光所向,血肉横飞,杀得流寇心惊胆裂,一片哀嚎。
伊尔根觉罗。查塔,这名现在横行哨第五队的战士,在迅疾挥舞虎刀,斩下了一个流寇的头颅之际,他腾地感觉,自已心中潜藏已久的嗜血欲望与勃勃兽性,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
他发出一声不类人声的嘶吼,疾步前冲,向周围一切与自家军兵服饰不同的人大砍大杀而去,那柄已是鲜血淋漓的虎刀,四下挥砍,左砍右杀,周围的流寇军兵顿时接二连三惨叫着死在他的刀下。
“狗入的鞑子,干得不错!”一旁厮杀不停的横行哨哨长庞渊,瞥见如此奋勇的查塔,向他远远伸来了一个大拇指,以示表扬。
查塔大笑,一把抹去溅了满脸的鲜血,愈发奋勇地向周围的流寇军兵砍杀而去。
在李啸军的三面夹击下,流寇的死伤速度大大加快,从开始的5比1交换比,渐变成了6比1,乃至7比1,8比1!
高迎祥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嘴唇也开始轻微的哆嗦起来。
怎么办?
还要这样与明军硬拼下去吗?
高迎祥脸色苍白,头脑中一片混乱。
而随着流寇阵型被不断挤压,流寇战阵从开始的扁扁的长方形,慢慢变成中间愈来愈厚的半圆型。
在流寇阵形变厚后,高迎祥吃惊地看到,对面的明军中,那些原来操作投石机的辅兵们,开始纷纷从半山腰间跑了下来,来到李啸军的一字枪盾战阵后。
他们二人一组,一人身上挂着滋滋燃烧的火绳,一人则手里端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装着一堆手投震天雷。
手投震天雷,是李啸原来的12斤重的标准单兵震天雷的改进版。
这种震天雷,总重量减为10斤,且在铁壳上多装了一个木制手柄,以便辅兵们可将其投掷得更远。
这种震天雷,倒颇有些象现代的手榴弹,只不过,现代手榴弹是使用拉发底火的方式,而李啸的这些震天雷还只能使用较为原始的,点燃火绳引线的方式。
现在,因为敌军阵型改变,厚度变大,使得辅兵可以向远处投掷震天雷,轰炸敌兵,却不必担心因为距离太近,而误伤了自已。
总共600枚震天雷,朝流寇战阵的远端,猛投而去。
爆炸声连绵而起,在流寇战阵后方,刺目的明黄色火光,在浓密呛鼻的白烟中隐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一批批躲闪不及的流寇军兵被炸翻。
辅兵们投了数次,流寇瞬间被炸死5000多人,流寇战阵又是一阵混乱騒动。
不过这些流寇,不愧为久战精锐之兵,在经历的短暂的混乱之后,重新将战阵拉升成扁扁的长方形,让李啸军辅兵,失去了继续投弹的机会。
只不过,战至此时,腹背受敌且多次混乱的流寇军兵,也已接近崩溃的边缘,每个人都在咬牙死顶,以免全面溃败。
在辅兵们肆意投弹之时,一直潜伏在左侧没有动静,李啸部与祖大乐部组成的3000多人的骑兵军阵,开始在赤凤营副营长李定国的率领下,朝押阵的一千多名流寇骑兵冲去。
李定国一马当先,他那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一人,那就是,那些骑兵中,盔甲最为华丽,战马最为高大的流寇总首领,高迎详!
高迎祥看到烟尘滚滚而来的明军骑兵队伍,顿时慌乱不已。
“撤,快撤!”
高迎祥拔转马头,掉头朝后面的浮桥处逃去。
“敌将,哪里逃!”
李定国一声大喝,一马当先的他,大喝一声,取出弓箭,远远地一箭射去,正中高迎祥的坐骑马首。
坐骑一声悲鸣,前蹄高高掀起,随后颓然倒下。
混乱中,高迎祥抽腿不及,被压于马下,腿骨立刻被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