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陷绝望的堡内百姓们,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每个人都是满脸不可置信之神色。这些逃过此劫的百姓,与那些军兵一样,纷纷呆立原处。
“吁!”
一众人马俱着重甲的玄虎重骑,一直冲到杜少如面前,方炫耀性勒住马蹄,把本就慌张不已的杜少如吓得脸色惨白。
“本官是杜千总,来者何人,怎敢如此放肆!”杜少如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吓出的油汗,忍不住大喝道。
对面一个身穿白摆牙喇兵盔甲,头戴高高缨盔的英俊青年,听得他这般喝喊,方不慌不忙跳下马来,一手用马鞭轻击手掌,一边冷笑着回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杜千总。在下千户把总李啸,乃是山东入援金家庄之兵马,那就见过杜千总了。”
杜少如见李啸随意作了个拱手之礼,见听其人语带揶揄,不由得又惊又怒:“李啸,尔等目无上官,竟敢这般放肆!真真岂有此理!”
“哦,原来李某稍有疏忽,你便这般气愤,那这全堡的百姓被你手下军兵这般掳掠***,他们又有何错处,惹得杜大人这般生气,以至要下如此狠手呢?”
李啸一脸冷笑地说完,杜少如气得嘴唇直抖嗦。
“你,你。。。。。。”
杜少如气得还未说完话,李啸冷喝道:“传我军令,着全部作乱军兵,立即缴械投降,然后一并带来此处,本官要就地审问,如有不从者,就地格杀勿论!”
“得令!”
很快,杜少如手下军兵,被李啸军喝骂推搡着,一股股地押到高台之下。
这些对百姓嚣张凶狠得如同死神一般的家伙,面对李啸军那一排排整齐的尖刺大盾,一排排雪亮的4米长枪以及四处纵马呼喝的飞鹞子轻骑,全部都蔫得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纷纷交械投降。
只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妄图逃窜,立刻被呼啸而来的四米精钢长枪捅了个透心凉。
见得自家军兵这般窝囊无用,竟这么快就被李啸几乎兵不血刃地缴了械,杜少如怒火中烧。
他捏着拳头,对李啸大喝道:“李啸,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军这般处置!你这是以下犯上,你这是目无官长,你这是意图谋。。。。。。”
“啪!”
一声马鞭的脆响,让杜少如嘴中这个反字来不及说出,同时,在他白净的脸上,立刻显现了一条狰狞的血痕。
“娘的,叫你恁多废话!再多说一句,爷爷我把你的狗牙敲掉!”旁边的甲总总长田威,收起染血的马鞭,威吓地对他喝道。
杜少如几乎气晕,娘的,老子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亏,让人这样当众用马鞭抽脸!
“李啸,老子跟你拼了!”
他脖子一红,对着李啸便冲过去。
田威一声大喝,横腿一扫,正踢在杜少如胸口,杜少如一口污血喷出,倒在地下,再也动弹不得。
“反了,反了,你们这些狗入的山东兵马,真他娘的反了。。。。。。”杜少如哭丧着脸,嘴里犹自喃喃着。
此时,李啸却懒得多看他一眼,他搬过杜少如的椅子,端坐其上,对着下面惊惶不已的杜少如军兵喝令道:“你们告诉本官,究竟是何人下令掳掠百姓!”
一众军兵看着浓眉怒目的李啸,又看了看旁边正哭丧着脸木然站立的杜少如,很多人嘴里嗫嚅着,却不敢说话。
“怎么,不说是吧!来人,每人打二十军棍。”李啸淡淡地说了一句。
听得李啸下了此令,下面的杜少如部军兵立刻象烧开的水一般沸腾起来。
“大人,李大人,我说,我说!是杜大人下令让小的们抢夺钱粮的!”
“李大人!是杜大人下了军令去抢百姓粮食啊,军令在上,在下如何敢不听。”
“大人,都是杜大人让小的们干的,小的们本无此心啊。”
。。。。。。
军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揭露是杜少如的军令之故。见到部下这般倒出自已,杜少如一脸气得通红。
“杜千总,这么说,是你下的军令,让这些军兵去抢夺民财了?”李啸手里轻拍着马鞭,脸上带着莫测的微笑。
“李啸!你这厮少来这里充大尾巴狼。老子实话告诉你,实是因为军中缺粮,又迟迟没有粮饷运来,我军方不得已才暂借百姓之粮以度时艰。”
杜少如大声喊道,李啸脸上却是轻蔑地一笑。
“哦,原来没有军粮,就要这般去向百姓暂借,这个理由找得好啊。”李啸仰头笑了笑,忽然,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随即沉喝道:“那我问你,这般残酷狠毒对待百姓,就是你所说的暂借?这般***妇女甚至还杀人害命,就是你所说的暂借?!”
李啸话语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一种不可遏抑的愤怒:“这般残酷恶毒对待百姓,这般***掳掠,这般杀人害命,我大明官军与那些丧尽天良的禽兽鞑子又有何异!又复还有何脸面自称堂堂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