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珩的速度很快,不过短短一瞬,他便闪身来到那水流之中,毫不在意汹涌的水流将他的衣衫打湿,他利落地伸手一揽,便将那个昏迷的小身子揽入自己怀中,带着她回到火山口的边缘石台之上。
原先笼罩在那孩子身上的保护罩一察觉到主人的安全,便自动消融掉,任由着主人被人带走。
卿言来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珩先行救走曲轻歌,他无奈一叹,只能又折身而回,跟在凌珩身后,前去查看曲轻歌的情况。
之前惊鸿一瞥之下,他依稀瞥见轻歌身上浑身血迹,伤痕累累,若是让娘子瞧见了,不知得心疼成什么样?
后头还在不明情况的弟子们就见两位师叔一前一后跟比赛似得飞掠出去,径直冲向那倾斜而下的瀑布之中,其中好像是凌珩师叔拔得头筹,率先从瀑布之中捞出了自己的战利品,回身而来,而卿言师叔动作慢了一步,只能一脸落寞(?)地跟在凌珩师叔身后归来。
这边凌云宗的弟子们刚刚自觉理顺了事情思路,那边魔修们则懒得搭理道修们这边在打什么官司,他们趁此机会,早已登上中央石台之上,意图抢先夺得古墓秘宝。
“走。”凌珩瞧一眼狼狈虚弱地卷缩在自己怀中那个小小的身子,当看到她破损衣物下裸/露的伤痕时,眼底一暗,语调冷冽地说道。
孩子带久了,难得他还居然能想起从自己的储物戒之中,掏出一件披风将浑身湿透的曲轻歌包裹起来,不让她受风伤寒,虽然修真者好像没有伤寒一说。
“是。”众弟子们虽然不解凌珩师叔为何不与那些魔修们抢宝物去,反而从水流中将那位失散的孩子捞回来之后便要离去,但因凌珩多年积威,他们也不敢反驳他的决定,干脆应下之后,便乖顺地跟在师叔身后离开。
“此乃无欢子留下的墓地,你们真以为那些魔修们会那么容易得到什么宝物吗?”走失的孩子终于找回来了,卿言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之像,温柔耐心地为宗门弟子们解惑。
说完,卿言便足尖一点,身影往前一跃,跟在凌珩身旁走远了,其他弟子们也跟在两人身后离开了那座惹人垂涎的主墓室,渐行渐远。
远远的,似乎还能听到身后墓室之中,那些魔修们痛不欲生的悲吼,疾行中的弟子们心底一颤,突然回想起关于无欢子的传言。
传闻无欢子是修真界之中有名的炼器、炼丹大师,从他手中诞生的极品仙器灵丹不知凡几。
而他最让人喜爱的地方便是,这是一位喜爱留下各种传承之地的大能,他一生热爱将自身所学与所得的宝物留在自己所设的秘境之中,留待后人前去历练得宝。
这本是一件泽福后人之事,应受后人世代敬仰,奈何这位大能性子天生顽皮,特别喜爱作弄人。
当年在他还未飞升之时,基本上整个修真界半数之人,全都被他戏耍过,树敌颇多,不过他前期修为低微之时,头顶上有自家实力强大的师尊护着,没人敢动他,等他师尊飞升之后,他自身修为又高到让人不敢招惹他的程度。
且这一位还是个炼器、炼丹大师,器丹是修真界之中,人人皆需之物,他虽然爱恶作剧,但是却比之那些个恃才傲物的大师们好说话得多,一般只要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求他办事,付出的酬劳足够,他都会应许帮忙炼制灵器或丹药的。
就冲这一点,那些有求于他的人家便能忍受他的臭脾气,只要能得到合心意的高阶灵器与丹药,就算被他作弄几下又何妨。
而这位颇为贪玩的前辈飞升之前在修真界各地留下无数秘境,或者说是历练之地,却不是每一处历练之地都有真正的宝物,还伴随着大量耍人的恶作剧,里头的机缘也各有不同,随机性很高。
有的人才刚刚进入,便得了里头最大的宝物,满载而归;有的人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来到最终的核心之地,却崩溃地发现,那又是一个恶作剧,两手空空;又有些人如同曲轻歌一般,一关一关地闯,每一关均有得有失,却也算是有所收获,各种状态,不一而足。
正因如此,那些受过无欢子福泽的后人们对他简直是又爱又恨,却又无法奈他如何。
而也正是因为无欢子的随□□闹,这才有了这座古墓,不然谁没死之前就给自己弄了个墓地出来,不嫌晦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