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巨烈杭途说道,又将随身佩剑解下,递与依依,“如遇阻拦,此剑斩之!”。
而此时,身在司徒府的弥胜三人早已动身,在巨烈谷的帮助下出了城门向南而行,已经到了西京南门郊外二十里地,很快就要踏入尉南地界。十来名司徒府卫士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武装,护送着带有司徒府标志的马车。车前是司徒府车夫,车后有司徒府仆人,而车内正是弥胜三人。这样似乎完美无痕,一路也风平浪静,无人敢阻拦司徒府的马车。
弥义、弥胜心中更是对巨烈谷感恩戴德,感激不尽,心想这下到南方就无所阻碍,只管放心前行了。
一路经过倒也平静,近处只是车轱辘吱溜溜吱溜溜在转动,马车压过不平路段偶尔的颠簸,以及马蹄踏出的声响规则地交织在耳畔。
车外密林漫漫如烟织,细叶沙沙似流水,偶尔有两声清脆的鸟叫,却隔得有些距离。车马一过,那些鸟儿便受惊飞走。弥胜、弥义被马车摇得舒服,竟不知不觉打起小盹来,只有韩信还在把帘子掀起一条缝,一直盯着车外。
这会儿连鸟叫都没有了,周围静得出奇。车轮滚动的声响更让周围显得阴森恐怖,司徒府的护卫们一个个竖起耳朵,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地向林子里探寻着什么。
弥胜、弥义已经眯起了眼睛,有司徒府卫士护送,他们并不担心沿路会受阻。
“二哥!”韩信一面望着车外,一面摇醒弥胜,“快看!”
被摇醒的弥胜忙揉了揉眼睛,却什么都没看见,赶紧问道,“什么?”
“那边林子的上空!”韩信直接将帘子整个掀开,指着不远处密林上方的天空。
只见一群鸟雀飞腾着翅膀,在天空盘旋一阵,向远方飞去。
“一群鸟儿啊,有什么稀奇的?”弥胜不解地问道。
“它们在树顶上空盘旋,却没有落下,反而向远方飞去,说明有什么东西惊扰了它们。”韩信放下帘子,回头向弥胜解释,“你听,刚才还有鸟叫,现在这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弥胜静下来侧耳一听,果然如此。赶紧打开车前布帘,向外仔细望去。
“四弟!快醒醒!情况不妙!”
弥胜刚准备摇醒弥义,马车却扑腾一下颠飞起来,嘭嘭几声折断前架和绳索,蹿起车轿,把弥胜三人连车带人摔进林子。
不知是什么人在这个长缓坡上埋的陷阱,扯起的绊马索,那驾车的两匹马儿躲避不及,重重摔倒在地。此时受了惊吓,一阵狂乱嘶鸣,扑腾几下翻起身来,顿时就扬起铁蹄子,啪嗒啪嗒拖着缰绳狂奔乱跑。
再看司徒府的卫士们,一个个也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陷阱周围一摊狼藉……
“三弟?……四弟?……”弥胜来不及理会身上的疼痛,从已经摔得不成形状的马车里爬出来,心里担忧着弥义、韩信,一边呼喊他俩,一边掀开折断的木板。
“我们在这儿!”弥义从车的另一边爬了出来,向弥胜答道,“三哥被压在了下面!”
说着就迅速扔开破烂木板,两手抓着车轿底部,准备抬起轿子,救出底下的韩信。弥胜见了,赶紧跑过来帮忙。
刚把腰弯下去,手指还未抓稳,眼前却突然黑了一片。弥义急忙放开车轿,叫一声‘小心’,迅速将弥胜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