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你个小贱人别血口喷人!”郑氏气的差点儿没厥过去。
她也算是蛮横了一辈子的人物了,从来只有她栽赃别人的,万万没想到竟还能被自己从来看不上眼的小丫头片子给栽赃了!
杨苏儿委屈的抹了抹眼泪:“沈家伯母若是真的看不上我,便直接明说了退亲就是,何必使出这样的阴招儿来,沈家伯母借此机会解除了婚约是痛快了,可我的名声怎么办?我们杨家的名声怎么办?”
杨苏儿从了解真相的那一刻起,脑子就飞快的转着,她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必然是有人想要陷害她,那是谁呢?三房的人?二房的人?或者是郑氏?
短时间内她摸不清楚,也无法断定,但是她猜测是郝氏和杨荷花干的,毕竟能做这么大的一场局的人,这心机必然不浅,以她的接触来看,目前除了郝氏怕是没人能胜任。
不过她不确定,也没有证据,但是无所谓,她眼下急需想想该怎么摆脱困境,这背后的人轻巧的传出了这样的风言风语,便瞬间引的全世界的人都恨不能吃了她杨苏儿。
杨家老爷子老太太恨不能将她浸猪笼,郑氏恨不能直接解除这门婚约顺带往她脸上吐一口浓痰,她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回来便落得这两面夹击的地步,寸步难行,她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通一个突破口,而她选择了杨家老爷子。
此时她若是指认害她的人是三房或者二房的人,那毕竟是杨家的人,杨老爷子向来偏心也不重视她,此时二房三房的人哭一哭,老爷子老太太必然是选择不信她的,反倒是那郑氏还会趁机火上浇油,到时候她只会落得一个惨烈的下场。
可郑氏就不一样了,郑氏这些年来对杨家越发高傲的态度本来就惹的杨老爷子很不快了,和杨家关系也只是表面上好而已,郑氏有明显的“作案动机”,说出来一点儿也不违和,很容易让人相信,再者杨苏儿虽说不受杨老爷子喜欢,但是她一口一个杨家名声,无疑是将自己的名声和杨家的名声绑在了一起,污蔑她,那不就是污蔑杨家家风不正?不就是对杨老爷子不爽?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此时指认郑氏,那二房和三房的人自然是没办法继续煽风点火了,因为郑氏这是惹到了老爷子啊!二房三房的人胆子包天了帮着郑氏说话?一开始杨苏儿对着郝氏的那一番警告便已经让她不敢多言了。
杨老爷子果然很不爽,脸色黑如锅底,狠狠的咬着牙指着郑氏的鼻子道:“好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连这等阴损的招数都能想的出来,败坏我杨家的名声!沈家怎的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黑心肝儿的婆娘?”
郑氏气的胸口都起伏不定,脸色又青又白的,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什么叫我黑心肝儿?分明是这小蹄子下作的不知检点!”
杨苏儿委屈的轻轻抽噎着,拿出了白莲花的架势来抹着眼泪道:“都怪我不好,一介小小农女还想着高攀明清哥哥,毕竟这亲事都定下了,但是如今明清哥哥高中举人,我也该有点儿自知之明的放弃这婚约,不然,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地步。”
一边说着,便将一小包的茯苓草给送到了郑氏的手里:“既然沈家伯母如此不喜欢我,这婚事便作罢了算了,只这茯苓草,是我昨儿费了一天的功夫在山上挖的,沈伯母近日身子抱恙,听说用这味药草正好。”
说罢,便捂着脸哭着跑回了屋里。
这会儿别说杨家人,便是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都似乎感觉到了杨苏儿深深的委屈,忍不住低声为她抱不平:“啧啧,这杨家四丫头真是个孝顺的,昨儿亲自上山给挖药草,没想到今儿便遭受这等·······唉!”
郑氏呆了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气的半死的将这小包茯苓草给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好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敢往老娘的头上扣屎盆子,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你好大的口气!”杨老太太总算是爆发了,一听到杨苏儿“被逼”要放弃婚事,便根本懒得去管什么青红皂白,直接跟郑氏对骂了起来:“真以为我们杨家是好欺负的主儿?由得你肆意妄为?!我老婆子今儿就把话放在这儿!这婚约,是你公爹当初在世的时候和我家老爷子定下,你若是想悔亲,你便去那祖坟里将你公爹挖出来让他作废,否则你提都别想提!拿我杨家的孙女肆意污蔑,还真以为我杨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杨老爷子也一下子从杨老太太的骂词里掌握了精髓所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两句话!
想退亲?!没门儿!
想往我杨家泼脏水?想得美!
杨老爷子沉着脸厉声道:“郑氏,虽说你家儿子现在春风得意,但是也不代表我杨家就任人欺负,你到处造谣我孙女的名誉之事,今日大家伙儿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乡里乡亲的都自会给我们杨家主持公道,至于那亲事,既然是定下了,你也别想用这种腌臜手段来破坏掉!”
杨老爷子这话一出,便觉得身心舒畅,觉得此事一下子峰回路转,很是得意,一来,保住了杨家的名声,二来,还保住了这门婚约!
多好的事儿?
郑氏气的半死,暴跳如雷的开骂,老太太张氏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直接开始对骂,吵的满村都鸡飞狗跳。
杨苏儿在屋里的门缝看了两眼,便冷笑一声,杨家人果然都是利益动物,她引导着他们一致对外去对付郑氏的时候,他们或许压根儿也没想过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郑氏所为,只是她言辞之中稍稍牵扯到了他们的利益,便像是触碰了他们的神经,立马愿意帮着她来对抗郑氏了,不为别的,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