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没想到太子妃这么狠,居然要把明离茵送去充军,我听说啊,那军中的妓女可惨了,每天活的都不像个人,像一个牲畜,一辈子见不到阳光了……”
“也是,军中都是一些粗鄙的汉子,哪里懂什么怜香惜玉!”
“那江如鸢当真有这样的本事,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哎,你不知道吗?整个京都的豪门后院中都已经传遍了,太子视太子妃如命,只要太子妃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太子都会为他摘来,别说处置一个妾了,你没见太子府中连一个女人都见不到吗?”
“那这么看来,明离茵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周围的贵女们都在默默地说着什么,这事之于她们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一起讨论的八卦,江如鸢将一切都收入耳中,但并未言语,只是言笑晏晏地看着明离茵。
明离茵自然也都听到了这话,终于知道害怕一样的闭上了嘴,随后跪爬到云贵妃身边,拽住了她的衣角,来回抖着说,“贵妃,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去做军妓,我不想啊!你不是说事成之后我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吗?怎么现在我出了事你却袖手旁观?”
“我什么时候说的,你不要乱说话。”云贵妃显然没有想到,这明离茵这么不禁吓,一吓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连忙一脚踹开她,这锅,她可不能背上,谋害一国公主可是大罪,她就算再怎么都不能接了这话。
明离茵似乎是预见了自己悲哀的下场,看到旁边的怪石,想一头撞死在石头上,但这一切都被江如鸢看出来了,鞭子一甩,明离茵整个人都被拽了回来,“明离茵,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说让你生不如死,就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想要提前死了,那我告诉你,你是做梦!我要你为我的莞莞赎罪,用这一辈子来赎罪!”
江如鸢说着,由于怒火上扬,整个人的青筋暴起,鼓在额头上,看上去尤为渗人!
“来人,将明离茵带下去交给太子,剩下的事就不用我说了,交给太子去办,记住了,一定要留口活气!”
江如鸢说完,就把头转过来扭向云贵妃,各位贵女看着苗头不对,纷纷告辞,热闹可以看,但要分是谁的热闹,一旦主角换成了她们惹不起的人,那最好的方法就是退出战圈,明哲保身了!
各位贵女离开后,江如鸢反而放松了一样,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云贵妃,“说吧,安排这么一出好戏,搭上别国的公主性命,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敬爱的云贵妃?”
“你休要诬赖好人,我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有关系吗?就连我身上的蛊也跟你没有关系?嗯?云贵妃?”
云贵妃沉下心,但面色依旧无碍,疑惑地说道,“什么蛊,你在说什么?”
江如鸢不再言语,她是在炸一炸这云贵妃,看看能不能从她嘴中打探出些什么,但没想到这云贵妃这么能藏,竟然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
无碍,既然是狐狸,就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自己没有必要非攥着她不撒手,只要慢慢等她露出马脚就可以了!
江如鸢说完,抬腿便走,她现在要去看的,是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皇上那边势必已经得到了消息,异国公主横死他国,这件事不是小事,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一个不慎,说不定是要行兴兵打仗的!
等到江如鸢来到前面大殿的时候,凌嘉傲已经到了,大殿上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正在说着什么。
“皇上,我国公主死在齐国,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国家可是和拓跋即将要联姻的,就连三十六聘礼都已经收下了,到时候拿不出人来,你要我们怎么跟拓跋交待?”
江如鸢心思一沉,原来这人是莞莞国家的使臣,说来也巧,莞莞是先到的,这个使臣是后到的,可偏偏到的也是时候,莞莞死了,他也来了!
但江如鸢生气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那使臣说话的内容,虽然言辞凿凿,一脸愤然的样子,却是全然半点不提替莞莞找回公道,只是一直在提赔偿问题,难道在他们眼里莞莞的价值就是用来换聘礼和赔偿的吗?
而且为什么使臣不跟着公主一起过来,一个女孩子出门他们皇上就真的放心吗?还是说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巧合,这一切都是有意安排的,而莞莞就是被自己的亲生父皇推出来的靶子,就算是在他们这里不出事,他们也会安排这事情发生的!
想到这一层,江如鸢感觉整个人的头皮都快乍起来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只能说莞莞真的是太可怜了!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工具,怪不得她明知道那酒里有问题但依旧会选择喝下那被掺了东西的酒!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很遗憾啊,但总要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才是,使臣有什么想法尽管提,我们能接受的一定接受,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皇上这话说的确实圆滑,能接受的一定接受,那接受不了的,自然也是没办法了,说出了自己能接受的底线,也给别人留了一分余地,警告他们别太过分还可以商量,但一旦要是太过分了,那就别怪他们翻脸不认人了!
使臣听到这话立刻露出了笑容,“我们定不会过分,我们要珍珠千颗,布匹千两,黄金万两,珍宝两箱!”
使臣默默说着,江如鸢却感觉到了一种悲凉,好好的一条人命,就用这些身外之物就买下来了,若是莞莞活着,别说只是这些东西,就算再多出一倍,她也愿意!
毕竟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多的金银珠宝都不能轻易买来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但江如鸢似乎是将整件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