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旁边桌上的一个转心壶,欣赏起来。
拓拔明宇毕竟早已经思考过了,想要乘机带走拓拔明彦的十万精兵,那是没有可能的。刚刚那句话,不过是调侃调侃罢了,而羽林郎呢,人多势众也没有什么用,羽林郎凶霸是凶霸。
在帝京仗着皇上的权威,作威作福,还是可以的,但是若果真到了外面,一样是银样镴枪头。
立军令状,对于他也是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了,在没有做那“恶鬼王爷”之前,拓拔明宇已经身经百战,战神的名头不是假的。
“父皇,儿臣愿意立军令状。”他一面说,一面点头。皇上开心了不少,心广体胖的玄帝挥了挥手,旁边的内侍监已经握住了一支笔走到了他的身旁。“王爷,请了。”
他握住了笔,很快已经振笔疾书,将军令状写好了,给了那内侍监,那内侍监握住了,又是传递给了皇上,皇上看了,点了点头。
“甚好,朕看到你这样胸有成竹,朕将一切都放心安排给你,十万兵丁,一年的消耗与给养十万雪花银,朕给你就是。”一边说,一边沉声安排:“明日里,要户部将国库打开,给王爷检点银子。”
“你也起来。”皇上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拓拔明彦。
因为刚刚的惊惶,让拓拔明彦脸上的汗珠子简直爆豆子一般的滚落下来,此时此刻,那种惊骇逐渐的褪去,他看向了拓拔明宇,而也是看到了那言之凿凿的军令状。
军令状上说,要是事情不成,情愿削爵,这对于拓拔明彦来说,实在是非常好的事情啊。
看到这里,他立即激赏的笑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此事,我很是钦佩,二哥,纳福了。”一边说,一边单独给拓拔明宇行礼,拓拔明宇冷冰冰的还礼--“理应如此。”
玄帝早已听到过风言风语,说这两个人关系不睦,现在看来,好像果真如此,他的心情很是沉痛,这也是日日皇上沉迷在酒池肉林中风流快活的另外一个附加条件。
现在的皇上,他认为自己早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及时行乐才是好的,今次,看到这两个兄弟面和心不合,他的矛盾逐步的增加,并没有一个宣泄口。
“要是没有其余的事情,儿臣告退了。”拓拔明宇看着皇上在发愣,轻微提醒一句,因为怕吓到了皇上,语声是感性的,是低沉的。
而旁边的拓拔明彦看到拓拔明宇已经准备去了,立即跟随着也是依样画葫芦起来,行礼完毕,已经说道:“父皇,儿臣也正有此意,已经天晚了,父皇休息是要紧的。”
“慢着。”皇上好像想起来什么,“前日里,工部铸造出来九鼎,朕想要你们兄弟两个到外边去看看,老七呢,来人,让老七也过来。”
皇上宣召,老七拓拔明清并不敢不过来,不多久,跟着内侍监也是到了,他是比较疑惑的,究竟父皇已经这么晚了,找他过去做什么呢?
是商量军机大事?不对劲啊,自己明明从来就没有参与过,但是今日呢,皇上为何会宣召自己。
知道二哥拓拔明宇与九弟拓拔明彦还在皇上那边,他就更加是疑窦丛生了,好像事情不是那样的简单呢。
“皇上召见本王,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是拿不定究竟要谁上战场的不成?需要自己裁夺,不,不,想到这里就连拓拔明清自己都笑了。
“皇上要您过去与二王七王看看那九鼎。”
“九鼎?”他不知道,父皇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真是会突发奇想,并且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又是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九鼎”这“九鼎”是什么意思呢,是问鼎中原?老天啊,皇上之心不可测。
“在哪里呢?你说二爷与九弟也在吗?”拓拔明清一边说,一边走,引路的内侍监立即点头,“这九鼎现在放在上林苑呢,您走这边,小心路滑。”他一边善意提醒,一边在前面带路。
少顷,拓拔明清已经到了放置九鼎的位置,看到九鼎矗立在月色中,老远的也是看到父皇与二爷拓拔明宇,九弟拓拔明彦。
论交情,与拓拔明宇的关系他还是可以的,但是和九弟拓拔明彦就不成了,从小到大,又是不知道这个九弟拓拔明彦多少次谋害过自己,要不是他拓拔明清的运气好,早已经死了一百次还要多了。
现在,他也是一个知道如何韬光养晦的人,皇上的孩子有九个呢,所谓龙生九子,倒也是齐全的很,奈何这九个皇子,有的从小就让人算计死在了襁褓中。
有的呢,长大了一点儿,死在了太液池,有的是死在了党争中,还有的莫名其妙就生病死了。到死,连自己是什么病都不清楚。
现在,玄帝的九个皇子中,唯独幸存的还有他们三个了,拓拔明宇是当之无愧的战神,这一点,人人有目共睹。
一开始,他和拓拔明宇的关系也不好,但是看到二哥处处提醒自己,处处维护自己,并且希望自己发奋图强,久而久之,看到二哥并没有什么坏心眼。他这才与拓拔明宇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