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她这有气无力的声音,以为她是拉肚子虚脱了,于是担忧地往前凑几步,准备进来查看:“苏兄,你怎么了?怎么虚弱不堪的,难道是当真伤到身子了?要不要在下去找郎中来看看?”
“不!不用了!”苏小北赶紧猛地吸进一口臭气,大声道,“我没事,我很好!我还要一会儿,不能耽误了公子参加诗会,所以公子你就先走吧!”
赶紧麻利地滚蛋吧!不然她就要爆发了,到时必见血腥的!
那衰公子突然没了声音,片刻后,才道:“那好吧,在下就先走了。苏兄你慢慢来,切莫错过诗会啊!”说罢,就听脚步声渐行渐远。
妈呀!终于走了。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苏小北几乎是扑了出去。
“呕……呕……”扶住一边的院墙,苏小北终于忍不住连连干呕,好一阵子后才慢慢歇过气来,靠在墙上喘得跟条狗似的。
“呼……”随意用袖子擦擦嘴巴,苏小北抬眼往上看,就见眼前这堵院墙上头,爬满紫藤,里头还有一棵树往外伸出几根枝丫。
顿时,她计上心来。既然前头出不去,她为何不从后面出去呢。
卧槽!简直太聪明了!
说干就干,苏小北直起身,双手叉腰,围着院墙走了几遭。这院墙看起来,怎么着也有一人多高。苏小北本身就生的矮,这会儿站在墙前,那是伸手也够不到顶。
好在这墙上扒着很多紫藤,苏小北伸手抓住一根藤,使劲儿扯了扯,没动静,还算很结实。很好,苏小北打定主意就从这儿往上爬。
放开藤蔓,苏小北把长长的衣摆撩起扎在腰带上,两边袖子同样往上直捋到肩膀,露出白生生的,藕节一般粉嫩的玉臂。苏小北“呸呸”两声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抓住看中的紫藤,手上一个发力,就开始往上蹭去。蹭到一半,那藤突然往外松了根,苏小北整个人往下掉了一点,吓得她一阵心如擂鼓,好在苏小北随手一阵乱
抓,硬是抓住了其他几根紫藤,稳住了身子。
“呼!”虚惊一场,苏小北稳稳心跳,继续往上吭哧吭哧地爬,好不容易终于到顶了。她特别艰难地先把脚扒上去,然后腿上使劲儿一勾,把上半身也拉到墙头趴着。
终于上来了!苏小北骑在墙头,白嫩的脸蛋紧紧贴着墙,紧紧地喘气。虽然已经锻炼了大半个月,但是这个躯体真是太弱了,臂力尤其不行,瞧瞧才翻个墙而已,就累得她要死要活的。
不说别的,先歇会儿气,再从树上下去吧!
想着,苏小北慢慢睁开眼睛,打头就对上一双春水荡漾一般的眼,那眼中笑意几乎要漫出来一般,眼尾还微微往上翘起,端的是好看的紧。
只不过,这人瞧着有点眼熟耶!
卧了个大槽!这不是拓跋明清吗!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苏小北就跟一个弹簧一样,从墙头弹起来。但她慌得都忘记了,自己这会儿可不在平地上,所以,她屁股一滑就迅雷不及掩耳地,掉下去了。
“诶?啊……”苏小北控制不住自己地尖叫出声,双手更是一通乱抓。
天啊,我要摔死了,我要死了!卧槽!就这么死了……
“苏兄,已经无事了,可以睁开眼睛了。”耳边吹来的气息,温热又绵软,那音色更是舒朗轻柔,还带着隐忍的笑意。
我去啊!苏小北“唰”一下子睁开眼睛,再一次近距离地领教了拓跋明清的玉面笑颜,呆呆地问:“我……我没死?”
“哈哈……”拓跋明清忍俊不禁地笑几声,道,“没有,你没死。”
妈呀!太帅了怎么办?这容颜,这光滑如瓷的皮肤,这堪比花满楼的笑靥,放到现代不分分钟完败那些啥啥小鲜肉啊!“你在想甚么?”拓跋明清见她半天没动静,水灵灵的眼眸还有些呆滞,手里抓着的粗藤也是紧紧抱在怀里,一副吓得没回神的模样,简直就跟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惹人怜爱的紧,于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
“啊!”苏小北猛然回神,发现拓跋明清真是好男儿,竟然抱着她这个一百多斤的小胖子,半天也没见喘口气,稳稳地都让她没发觉出来。好吧,其实她就是吓傻了,没发现自己还赖在别人怀里。
“啪”一下子扔开手里的藤蔓,苏小北伸出短腿往地上够。拓跋明清明显迟疑了片刻,才慢慢放下苏小北,让她站稳后才说道:“你好好的,为何要爬到这上头去?”苏小北正慌忙地拍打身上的尘土,这会儿被问,动作就一顿,脑子里飞快地一转,就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哦,我是瞧见这儿的视野不错,可以俯瞰全场,所以想着上去赋诗一首而已,不成想闹了这笑话,
还叫王爷你看见了,真是惭愧惭愧啊!”
她便摇头晃脑,还抱拳做出一副真的无地自容的模样。只说酸腐文人都有点神经病,所以她那这个当借口,应该没甚么问题的……吧……哈哈……
拓跋明清眼底光华流转,随即淡然一笑,伸手端起苏小北的胳膊道:“原是如此,苏兄当真是性情中人,竟然来……这儿都能诗兴大发,要赋诗一首,当真是随心随性啊,本王当真是由心敬佩。”
“哪里,哪里,王爷你谬赞了。”苏小北笑的干巴巴,傻乎乎的。拓跋明清盯着她,突然特别眼神真挚道,“苏兄,本王所言,句句为真。”
“哦,是吗?”苏小北不明所以,随意擦了一头冷汗,打哈哈道,“王爷,您来这儿是出恭的?那您先忙着,在下就不打搅了。”说着就想脚底抹油溜掉,换一个地方再爬墙。
然而,拓跋明清出手如电一般,轻轻拽住了她的袖子,笑盈盈道:“无事,本王只是出来散散心罢了,现在时候已是差不多,不如苏兄随本丸一道回会场?”苏小北想拒绝,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微微耷拉着眉毛,缓缓点头:“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