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颢笙回到住处,细细阅读起那本书来,这本书是前代的太医们对上次瘟疫爆发的时候做出的总结,也写出了治疗的方法。
不过让人感到无力的是,这本书里所记录的药材现如今是找不到的,有的是在很陡峭的悬崖上,有的是必须在某一个季节所特有的药材,故而给现如今他们的研究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不过让阮颢笙眼前一亮的是,这本书里也对放火烧一烧来防止瘟疫的传播有了详细的记录,好像前代也是因为一场火灾才发现了这个法子。
既然书中的药材如今找不到,说不定用别的药效相同的或者相近的药材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阮颢笙当即走了回去,把这一重大发现告知了别的太医。
苏妤婼也在一旁听着,心随着阮颢笙的每一句话而上下起伏着,当她听到有很大的希望能救治轩辕胤的时候,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那就拜托阮太医了。”苏妤婼道,别开他看过来的眼神。
阮颢笙每听她说一句“阮太医”,心里头就如同刀扎得一般疼,即使是如此,他还是回答了她:“微臣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分罢了,实在不敢当。”
在场的人除了苏妤婼和阮颢笙本人,还有宋太医,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宋太医不同,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宋太医看着他们两个举止怪异,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不过另一方面却又为他们而感到悲哀,甚至稍稍为他们两个所担心了一把。不过他们,不,应该说是苏妤婼,她既然被年静娴给盯上了,那宋太医也毫无办法。
研制药方的这一方面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各位太医纷纷回去仔细研究着,只留下一名太医看着轩辕胤,以防不测。
苏妤婼不能在身边陪着他,只能在屋子外面让人搭了个台子,自己在里面等着。
苏妤婼在外面等着,似乎觉得自己的心离他得更近了,他在屋内的床上,而她在屋子的外面,两人就隔着一堵墙,这种感觉实在是怪异的很。
苏妤婼想了很多,又快到来年的春天了,又要是新的一年了。她只觉得自己早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离自己本来所想要走的道路越来越远,从她入宫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变了。
她想着佟诗韵在宫里面过得可还好?惠娆有没有听话?惠娆今年应该是两岁了吧?应该有长大了些。想着自己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大概也要三岁了。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家人来,算算日子,后年苏妤兰也该到了参加选秀的年纪了,苏妤婼想着,她多么的希望她能落选,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宫里面的人,大多都会恨死她的吧?恨她能够长时间以来一直享受着“独宠”,呵呵,她不用想也能知道韦雅娴咬牙切齿的表情。还有莲珠,他们回去的时候,她也该生产了吧?
皇后的亲子允廉,他从小身子就不好,怕是在娘胎里就落下了病根,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苏妤婼闭了闭眼,默默为他祈福起来。轩辕胤子嗣不多,她倒是很期望他能够儿女满堂,承欢膝下呢!
想到儿女,又想到了自己已殇的那个孩子,唉!
苏妤婼想了很多,渐渐连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都不知道。
苏妤婼实在是太累了,睡梦中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移动自己,想睁开眼睛看看,却眼皮如同千金重一般,睁也睁不开。
苏妤婼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翠竹和叶容微红着眼睛坐在一边,见苏妤婼醒了,两人连忙走了过来,道:“小姐,你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主子你自从昨日睡着了以后,就再也没醒,奴婢们怕你着凉,特地找了人将主子搬了进来。皇上如今那个样子,若是主子你再有个好歹来奴婢奴婢”叶容微说到最后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抽噎着说不出话儿来。
苏妤婼笑笑,原来睡梦中的那个感觉是她正在被人给搬进来啊。
苏妤婼坐起身来,道:“兴许我只是太累了,没事的,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奴婢请了阮太医给主子把了把脉,阮太医说主子只是太累了,没什么事,不过”翠竹左右看了看,继续道,“不过阮太医好像还是对主子念念不忘似的,让人担心得很!”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小声,应该没人会听见。
苏妤婼看着她,刚想说什么,翠竹继续道:“主子放心,奴婢已经叮嘱过他了,想必以阮太医的心智,会明白的。”
苏妤婼点点头,不愧是她的人,很让她放心。
“皇上呢?皇上怎么样了?”苏妤婼问。
“皇上那边烧是退了,可是听说皇上睡梦中还是会不停地咳嗽着,有时候还会咳出血来!”翠竹小心翼翼地道,生怕苏妤婼听了之后,做出些什么骇人的举动。
苏妤婼没说什么,只道:“扶我去太医所看看吧。”
阮颢笙不愧是家里是开医馆的,有着好几代的心血在里面,自然是也得到了真传,医术高明的很。
今日早晨又做了测试,发现这一批患了瘟疫的人们虽然没有完全好利索,但是也没有口吐白沫的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