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男一女。
男声道:“这侯坤是个杂碎,你先与他周旋着。待熬过了这个关口,我定与你远走高飞。”
女声极为不满的冷哼道:“哼。远走高飞?这事情,你这张破嘴说过多少次了?有哪一次成真?你还不是想利用老娘?”
“哎。”
男声忙低声陪着笑讨好道:“绣娘,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若是我有足够的银子,又怎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做这营生?不过绣娘你放心,最多半个月,事情必定会有结果。这侯坤,我已经拿到了他的大把柄。今夜,你先与他虚与委蛇着。待明日,咱们去老齐家鱼馆,好好喝一杯。”
说着,这男声贱贱一笑:“嘿嘿。绣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侯坤是个银枪蜡头,也就三两下便完活了。再说,我已经在酒里下了药,或许,今晚你啥都不用干。”
女声低声道:“还算你有点良心。不跟你说了,我已经出来一会儿,若不回去,侯坤该起疑心了。死鬼,记得你说过的话,要不然,老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男声忙笑道:“绣娘,放心吧。事情马上就要了结了。”
“哼。明早辰时前,你一定要来接我。”
“放心吧,绣娘。明日卯时末我便过来。”
“这还差不多。”
女声话音刚落,有推门声响起,似乎是这女人已经出了茅厕。
片刻,男声却阴阴啐道:“贱婆娘,破鞋一个。还真当自己是个宝了?等老子做完这一票,就去大金享清福了,还认得你是哪个贱人?哼。侯坤,你这狗杂碎,居然敢睡老子的女人。反正事情已经要了结,今夜,老子先去睡了你的老婆。”
说完,门轻轻‘吱呀’一声被推开,片刻,墙上砖瓦传来轻微响声,似是男人要爬到顶上墙上去。
李元庆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来。
侯坤此人,李元庆认得。他是镇江裔的豪商,算是比较早跟随李元庆的一批豪商家族,主要做皮毛生意。
不过,其家族在镇江裔豪商里面,只能排在末尾,规模不算太大。
这几年,随着李元庆持续加大海贸的力度,他倒是赚了不少银子。
此时,听这两人的话音,竟然与后金有纠结……侯坤的处境似是不太妙啊……
两个小院的茅厕是共用的一个屋顶,这时,听屋顶上砖瓦的踩踏声,这男人似是已经来到了李元庆头顶上。
外面,则是连接着的回廊和花园。
主要是长生岛地处海边,属于多雨气候,回廊这东西,即是观景台,又可遮风挡雨,也可做的很精致,在很大程度上,这也是酒楼豪华的一个象征。
按照这般估计,这男人必定是要上回廊溜走。
如果李元庆碰不到也就罢了,但此时,既然让他碰到了,又怎能放任这男人如此逍遥?
片刻,李元庆小心推门出来,刚要伸手翻墙而上,却正看到芍药小心跑过来,似是有话要说。
李元庆忙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芍药的小嘴,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们两个乖乖洗好澡,回房里等我。再烧些热水,爷有些事情,马上回来。”
说着,李元庆用力在芍药娇俏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一闪身,如同一只灵敏的大猿猴一般,已经闪身上了墙。
芍药登时惊得目瞪口呆,但她也明白,李元庆必定是有要事,又怎敢多言半字?
两只小手忙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呆呆的看着李元庆迅速消失在了黑色的雨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