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麒也就比李元庆小个一两岁,但在私下场合,为了表示与李元庆的亲近,每一次,金冠都让这厮喊李元庆‘世叔’。
此时,看到金士麒居然站出来,金冠不由也是一愣,片刻,忍不住啐骂道:“你个狗日的混小子,你要气死你老子嘛!”
说着,他抬脚便朝着金士麒的身上‘猛踹’,金士麒也不敢躲闪,只能小心护着脸。
但这时,身后却呼啦啦跪倒一片,“李帅,这一脚是卑职踹的,您要责罚,就责罚卑职吧!”
“李帅,是卑职踹的!”
“李帅……”
一众将官们虽是跪在地上,但这种气势,尤其是经过了觉华岛之战,亲手沾过鞑子的人命之后,即便是分割鞑子的尸体,但这种血的气势,已经被冲起来!
此时,简直犹如山呼海啸一般,有些骇人。
李元庆早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脸上并未有太多变化。
但一旁~,朱梅却是被吓得不轻,赶忙缩到了李元庆的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李帅,反了反了啊!您可是要为卑职做主啊!李帅……”
看到长生营也有不少将官跪在地上,李元庆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同食共宿,这些弟兄们之间,早已经有了感情。
都是大好的热血男儿,在这种时候,谁又肯把谁推出去?
李元庆心里虽是很欣慰,这些儿郎们的气节,已经有些被带起来了,但在面儿上,他却是必须要冷厉!
片刻,李元庆冷冷扫视周围众将官一眼,“怎么?你们这些兔崽子,是要将老子的军么?还是以为,老子不敢惩罚你们?”
水军都司季世登被吓了一跳,忙拼命磕头道:“李帅,卑职等可绝不敢冒犯您的权威啊!事情是卑职做下的,您要责罚,只管责罚卑职便是!”
季世登说着,拼命磕头。
王锡斧和金士麒也反应过来,“李帅,事情是卑职做的,您责罚卑职!”
“李帅,是卑职……”
眼见就要法不责众,朱梅的哭声不由愈来愈烈,“李帅,您可是要给卑职做主啊!卑职此行,可是奉了按察使大人的军令啊!李帅……”
有朱梅在后面顶着,李元庆显然也不能再和稀泥,忍不住冷声道:“你们都不怕死么?”
李元庆的气势,是从无数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便是王锡斧和季世登这种大将官,听到了也是一愣。
片刻,季世登一咬牙道:“李帅,事情是卑职做下,您要杀要剐,卑职绝无怨言!”
王锡斧额头上冷汗也渗出来,与李元庆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他当然明了,李元庆是什么人!
言必行,行必果!
李元庆要杀人,谁又能拦得住?
谁又敢拦?
此时,这事情虽然没有上升到要有人以死谢罪的程度,但~~,朱梅这狗日的,在后面这般顶着李元庆,怕真有人会……
片刻,王锡斧咬着牙根子道:“李帅,事情是卑职做下的,您要杀,还是杀卑职吧!”
金士麒也反应过来,“世叔,您要杀,还是杀卑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