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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金山不知道为何今天这么辛苦了,这些老兵们怎的还能有精神跟甲长大人说笑?
他们难道不累么?
他现在别说说话了,简直连喘气都懒得喘。
不过,随着李三生的淡淡讲述,卢金山仿似也来到了当日旅顺阴云密布的战场上,鞑子数万大军,围攻旅顺城。
旁边,李虎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但随着李三生讲述的深入,他的眉头也紧紧皱起来,忍不住插话道:“甲长大人,当初,你们,你们真的敢列阵与鞑子硬罡?”
李三生不由一笑,“怎么?李虎,你不相信?”
李虎忙道:“甲长大人,卑职,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真的能列阵,与鞑子的骑兵硬罡?”
李三生看李虎目瞪口呆的模样,也不生气,淡淡笑道:“李虎,我知道,你是西北军中出身,有过战争的经验。但我长生营不似别的军队,万事,都要大局为重。局部服从整体,万众一人。只要将军的刀向所指,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我们身为长生营的军兵,便不能有片刻犹豫,只能勇往直前。”
李虎不由无语,半晌回不过神来,却仍有些不服气道:“甲,¤方是大海?又是深冬,我们,我们还要走进去吗?”
李三生一笑,“这就是为何现在要操练军姿。这只是训练你们普通的意识性和服从性。放心,明日起,就是队列和持枪练习。李虎兄弟,你说的大海,倒是个好主意。等会儿我就会给把总大人和段大人汇报。段大人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呃?”
李虎根本没有想到,他随口一句话,居然被甲长大人当真了,这……
若放在以前,区区一个甲长,在李虎的眼里,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但现在,此时这个比他年轻怕是有十岁的年轻人,虽只是甲长,但他的气势,却仿似……
‘这他娘的还是人么?大冷天的要往海水里冲?’李虎一时头皮有些发麻,隐隐有些后悔来到了长生营军中了,去登莱做个强盗土匪,不比这舒坦几百万倍啊?
但还没等他思虑完,李三生却笑着拍了拍李虎的肩膀,“李虎兄弟,这件事,算你一功。我会向上面表明的。弟兄们这些天都不容易,今晚吃完了饭,我请你们去酒楼喝一杯。”
众人不由都是大喜,“甲长大人英明。”
李虎也反应过来,忙也拱手道:“嘿嘿。甲长大人英明。”
有酒喝,谁又不乐意呢?
长生营的操练虽是严格,夜晚归营也有严格的时间限制,但李元庆也明了,人都是凡人,太过高压,没有释放渠道,并不一定就是上策。
所以,每五天的晚饭后,便可以轮休,士兵军官们都有一个半时辰的休息时间。
今天正好他们第一千总队赶到了这个时候,李三生也想要与麾下的弟兄们,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而男人间联络感情的最好法门,那便是喝酒了。
最关键的,他老婆秋叶,因为识字,现在在张芸娘的李记酒楼中当做账房书记,今天去酒楼里,一方面能和弟兄们喝酒交流,另一方面,他已经五天没有见到秋叶了,怎的能不想念?正好一箭双雕。
不过,李三生虽是甲长,但他有老婆,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手头可并不是太宽裕,若是十几人一起去酒楼大吃大喝,怕真的能把他给吃穷了。
而军令中也严令士兵们在这种战时操练期间,不得醉酒,否则,军法从事。那可是五十大板子啊。
他们便先去营地食堂吃好了晚饭,再去小酌一杯。这一来,既省了银子,还不会违背军规。
此时,吃饭的集结号角已经吹响,李三生一笑,“兄弟们,集合了先去吃饭,吃完饭,咱们直杀向李记酒楼。”
众人不由都是大喜,赶忙排成了队列,跟在李三生身后,跑步向食堂迈进。
因为是战时操练,食堂的饭菜也比寻常时候更好一些。
李三生这甲长级别,有一两肉,还有二两鱼,而普通士兵们,隔三天有一两肉,但每顿晚饭则都可有二两鱼。
为了维持长生营麾下儿郎们的饭食,李元庆也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