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任蝶没有制止他,反而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去。”在任蝶应允枂逸的一瞬间,姜叶笙仿佛也下定了决心。
她垂下眼“小时候都是你陪着我,现在换我来陪你。”
因为是私生女,她小的时候可没少受欺负,当年是任蝶二话不说抡起拳头把那些说她坏话的人都打了回去。
如果没有她,她很难在那样一个环境里撑下来。
任蝶不答,只是微笑。
“我当然不会让我未来的老婆自己去。”顾央上前一步,环住了叶笙的腰。
“姐。”任歌只是叫了任蝶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但那眼神却已经把自己的态度摆的很明显了,几年前他抛下过他姐一次,当时他就发誓,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冥还需要人照顾。”任蝶拒绝了他,她知道他的心意就够了,但他的人最好还是留下陪北冥雪吧。
方任歌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床上的北冥雪,终是点了点头。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也快,公司倒也再没什么大事发生,一晃就到了和含蕴约定的时间。
天空湛蓝,一架飞机从中国出发,直奔英国的挪威海岸。
越是靠近目的地,任蝶的心波动的越厉害,甚至就连很久之前含蕴跟她说的话她都想了起来。
“歃血立下的诅咒,无颜之刑,毁容之仇,千年的约定已到,是时候该回去了。”
“我叫含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看着我,你没有想起什么吗?”
“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的父亲,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有一样的容貌,为什么一个梦境会进去两次,为什么天生就是红发血眸,为什么会吸引蝴蝶并且取名为蝶,为什么会有人托梦给景廷的母亲让他们两个订婚,甚至为什么含蕴会找上她。
任蝶深吸了一口气,这些疑问马上就要解开了。
“放心吧。”白景廷手持着一杯白水,慢吞吞的从飞机的另一边走到她身旁,似是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任蝶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没来由的“扑哧”一笑,他是真的不会安慰人。
除了放心吧,他似乎没什么好跟她说的。
而实际上,白景廷的确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知道他需要陪着她,然后在有人伤害她的时候先一步站出来。
不管是爱还是安慰,他都不喜欢也不善于靠嘴说,他更偏向于行动派。
白景廷把水递给她,然后坐到她旁边,不知道她突然笑什么。
任蝶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可能是最近经历的破事实在太多了,能得到这一瞬间的平静对她来说也是满足。
她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大口,那豪气的模样让人看了后觉得她好像喝的并不是水,而是酒。
这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一瞥一笑总能牵动着你。
让你不由得为她失神,然后甘愿沦陷一生。
白景廷或许在曾经就被方任蝶的某个动作牵引了,所以现在的他正静静的坐在一旁端详着任蝶的所有动作。
倏地,好像某种特殊的感应,白景廷不由自主的像任蝶殷红的眸子看去,然后整个视线就完全被那血色的瞳孔所吸引。
在那一瞬间,白景廷徒然多了一种感觉。
眼前的方任蝶,并不那么完整。
如果说一个人有三魂七魄,那她必定丢失了几魂或者说是几魄。
白景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立马回神不再去看她的眼睛。
“怎么了?”任蝶把手上的被子放在前面座位的支架上,侧头像他看去,很少看见白景廷失神。
“觉得你很美。”白景廷的口气轻描淡写。
“很少听你夸我。”任蝶嬉笑着向他靠近了点。
白景廷拿过水杯将她喝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瞥头看向窗外,神情依旧淡漠,只是那脸却微微的有点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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