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微微一怔,看向她。
江清欢本来想问黄药师,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徒弟当了一夜夫妻,你会怎么面对?你会觉得那是你毕生都无可磨灭的罪孽吗?
可想了想,她还是没问,感觉问了反而是对黄药师的侮辱。
江清欢正想着,前方的黄药师提醒了句“小心地滑”也没听见,然后她就很幸运地没有摔倒,然而她崴到了脚。
黄药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然后将她抱到旁边树下的大石头上坐着,隔着衣物手在她的脚踝处捏了捏,“疼不疼?”
江清欢那双眼睛还带着水光,瞪他,“当然疼啊!”
黄药师被她一瞪,入鬓的眉毛微微扬起,“你自己走路不小心,还能怪我?”
“本来就该怪你,谁叫你让我今天来陪你走后山?”江清欢皱着眉头,理直气壮地怪黄岛主,“而且我今天还是穿这种裙子!裙摆这么长,衣袖这么宽,还有这鞋子,哪里适合走这些路了?!”
黄药师:“……”
在黄岛主看来,江清欢天天就是红裙子,就是样式不一样,有时候是长裙,有时候是短裙,有时候裙摆上绣着花纹,有时候衣袖上绣着翅膀和猫爪,可反正都是红裙子,平时调皮淘气的时候,也没见她埋怨衣服不合适。
虽然她如今的举动,颇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感觉,但人脚也崴了,疼得都快要冒金豆子了,黄药师哪里还能说什么。他心里暗叹一声,然后撩起衣摆在她身旁蹲下,“鞋子脱了我看看。”
江清欢气哼哼地脱了鞋子,只见她脚踝处已经红了起来,本该是雪白的一片肌肤,肿起了一片,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今天还是我的生辰呢,黄岛主。”
少女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像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公主一样,那只光着的小脚丫,还不安分地动了动。
黄岛主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升起几分无奈的情绪。他手才往江清欢的脚踝上放,她就开始叫疼。
黄药师抬眼,看向她。
江清欢低头跟他对视着,目光十分无辜,“真的疼。”
黄药师面无表情:“可我的手还没开始用力呢。”
江清欢拒绝承认自己小题大,理直气壮地强词夺理:“没用力也会疼啊,不然你崴一下试试看!”
黄药师深吸了一口气,双目扫过地面上那只绣工精巧的鞋子,那鞋子确实不是走山路的好选择。看她端坐在大石头上,那广袖的布料还能垂到地上,这套衣裙将她衬得分外动人,可委实也是累赘了些,难怪她脚下一滑,避免了摔个五体投地,却还是崴了脚。
人帅涵养好的黄岛主决定不跟江清欢一般见识,一手握着少女的脚踝固定着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在上面按了按。
这回是真的疼,她反而不叫了,忍得那双凤眸里都转着水光。
黄药师将她的脚放下,“没什么大碍,回去拿药酒推一推,很快就好。”
推一推?江清欢看着那高高肿起的脚踝,这样捏几下就疼得她要命,要是真推一推,那岂不是疼得她撕心裂肺?
她不以为然,心想就放着吧,放着自己就会好,有什么好推的。
黄药师站起来整了整衣摆,“既然你脚不方便,那就回去吧。”
江清欢:“我脚疼,走不动。”
黄药师的桃花眼微眯着看向她,要是别人被黄岛主这么一看说不定要打哆嗦,可江清欢不,她双手往身后一撑,腿伸直了,那只雪白的脚丫就出现在黄岛主的视线里。
少女歪着头,凤眸弯着好像天上的月牙,“黄岛主脱了我的鞋,要帮我穿上的哦。”
聂小凤的好意,让李萍和包惜弱二人感激不已,本想推辞,而婆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们打消了念头。
“岳主说了,你们也不必太感激。今儿是我们四姑娘的生辰,小郭靖碰了个巧,就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后来李萍和包惜弱才知道原来江清欢小时候曾经生过一场大病,访遍名医都说救不回来了,后来有位得道的尼姑来为她念经点灯,竟然奇迹般地好了。尼姑临走前叮嘱聂小凤,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四姑娘命格是好的,就是煞气重,最好日行一善,多为自己积功德。
婆子笑着看了一眼李萍和包惜弱,说:“虽说岳主是为了让四姑娘多做善事,但你们二位确实挺幸运的。岳主不喜欢旁人动辄将感激挂在嘴边,你们若是当真感激她和四姑娘,好好照顾着自己,将孩子抚养长大就已经足够了。至于平常给你们送点什么东西,不止你们,我们整个冥岳和山下的佃农,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