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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的露丝,是在一个有月的夜晚。
她左手拿着潘趣酒,右手拿着手机,下巴搁在某个人肩膀上,双腿叉开在他的腰上被他用胳膊架着,她整个人趴在某人的背上。
胸部紧紧地贴着他宽厚的背部。
这让刚刚清醒的露丝吓了一跳,原本搭在对方肩膀处的胳膊向后一抽,上半身向后倾倒,似乎是想要摆脱这样的姿势,但她的双腿还被对方紧紧地架在腰间。
这导致她的挣扎不但没能从对方的背上下来,反而是潘趣酒洒了自己一身,整个人差点头着地摔下去。
“小心!”
背着她的人惊呼一声,以正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在她与地面从一百八十度变成了九十度后,又从九十度即将变为零度时,迅速地转身。
彼得将原本放在她左腿上的手转为了右腿,又将右手放到了她的背下,轻轻一带,将差点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露丝扳了回来。
露丝的鼻子撞到了那个人的胸口,听着他刚才惊呼的声音,伴随着她差点摔倒的动作,一切的一切都让她那颗刚刚苏醒的心脏猛烈地跳着。
像是快要从胸腔向外跳出一般,她几乎能感受到口中的腥甜气味。
下一秒,从舌尖开始蔓延开来的疼痛终于让露丝反应过来了,那股腥甜的来源并非是她太过紧张产生的臆想,而是由于刚才挣扎的动作咬破了舌尖,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血腥味。
“呜……”
察觉到了这个事实的露丝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紧张地搂着她腰的彼得,捂住了嘴。在注意到舌尖的伤口之前,她根本没有感受到多么疼痛,可当她注意到后,那个伤口就像是突然敏感了起来,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疼得露丝直蹙眉。
她原本在挣扎的时候发现背着自己的人是彼得后,还打算问他一些事情。比如,为什么她会在晕过去后,再醒来是和他出现在卧室外面,而且是街上。
比如,为什么他会背着她,两个人明明几乎没有在彼得不是蜘蛛侠的情况下,有这么亲密的姿势。
再比如,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她的身体有没有在那个可怕的思绪指使下,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过分的事情?
露丝有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彼得,但现在的她不仅没办法开口,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被这种痛感给挤到了百里开外。
舌尖简直是人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了。
“怎么了?”
听到了露丝吃痛地呜咽声,彼得皱起眉头,略微向下蹲身,连忙将她从怀中放到了地上查看着她的伤势,语速又快又急。
“受伤了吗?露丝?别捂着嘴,让我看看。”
此时的他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将露丝的手从她的脸上拿开,然后抬起露丝的下巴,仔细地瞧着。
“没……嘶……没事。”
露丝轻轻拍了拍彼得放在自己下巴处的手,她此时说话的方式就像是嘴里含着一块滚烫的山芋一样,说一个词就忍不住要‘嘶嘶’倒抽一口凉气。
“你咬着舌头了?”
彼得的嗅觉很敏锐,一阵微风吹过,他便闻到了那混进风内几不可查的微弱的血腥味道,这个味道配上眼前女孩一会儿捂嘴,一会儿痛的直流眼泪的模样,他立马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你让我背你回来的,为什么在睡醒后却像是一点都不知道这回事,被吓到差点从背上摔下去。酒也被你洒了一身,杯子也摔碎了,如果不是闻得到那里面确实没有酒精的话,我恐怕都要怀疑你喝醉了。”
见露丝郁闷地点头,彼得有点想笑。
可当他看到,露丝伴随着点头的动作,有一滴泪珠顺着她的眼尾流了下来滑过脸颊,他的笑意立马就被吓了回去,再次紧张了起来。
“很疼吗?来把嘴张开,让我看看。”
彼得再次蹲了下去,虽说他只比露丝高了一个头而已,但少女一直耷拉着脑袋实在不方便他去查看伤势,又不好叫正疼得难受的她抬起头,于是他体贴的蹲下去,查看少女的伤势。
露丝顺从地张开嘴,伸出嫩粉色的舌尖,果然上面有一个细小的口子此刻正在向外慢慢地渗血,但幸好,伤口不大,应该只是被她的一颗牙齿咬到。
可由于咬的位置非常刁钻,正是整个舌头上最薄最嫩的舌尖顶部,再用力一点可能就会把舌尖咬下一小块肉了,所以痛感也比咬到别的地方要大上十倍。
“没事,伤势不严重,一天内应该就会愈合,一会儿你回去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