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刚一躺,舒宁便拉开门,喊:“来人啊。”
动静引来魏婆子,又因为尖叫声过于惊惧,又惊动了院子外头的街坊四邻。
大伙儿奔过来一瞧,嚯,魏成怎么尿裤子了,还晕在地上?赶忙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进屋先把人抬上床。
刚好村子里的以前的老医生也在,瞧了瞧,似乎没什么事,就是晕过去了。
床边围了一圈人,魏婆子急得不行,都快哭了,“我儿子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急完了才想起另外一个人,立刻转头搜寻舒宁的身影,见她站在床头,二话不说过去,跺脚道:“到底怎么回事!成子本来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这么多人,哪儿能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舒宁露出柔弱的姿态,茫然又可怜的模样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好好的,成子忽然就开始说胡话,然后就晕过去了。”
魏婆子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就发难:“肯定是你!”说着抬手要打,被旁边一个阿姨拦住。
那阿姨挡着魏婆子要揍人的手,“哎哎,哪儿能打人啊,你家媳妇伺候你们公婆这么多年,你说打就打的?”
周围窸窸窣窣传来应和,显然村里人对魏家人平日的作态都很清楚。
魏婆子碍于面子,又碍于现场这么多人,才没接着发作,只拿眼睛狠狠剜了舒宁一眼,转身去看儿子。
魏成这么一晕,看八股热闹的更起劲儿,都琢磨讨论原因,毕竟没见过哪个晕过去的还带事先尿个裤子的——难不成还能吓尿吗。
一伙人院门都进了,索性也不走,屋子里不方便呆,就站在院子里,七七八八、三三两两围着议论。
“难道是连夜赶回来,开车太累了?”
“累最多就是困啊,哪儿能晕啊,还尿裤子呢。”
“别不是得了什么病吧。”
“难说。你看咱们整天干活儿的得什么病啊,像魏成这种整天坐办公室的才容易得病,没看新闻么,白领现在都流行猝死呢。”
“哎,我怎么觉得这个家里最可怜的还是这个媳妇呢,娘家不管,婆家一个接一个进医院,好不容易老公回来了,又晕了,全家没一个好的,都得伺候。”
“谁说不是啊。”
……
七嘴八舌议论,期间魏成一直没醒,等实在没得聊,日头落西天色也晚了,众人才散去。
外头没了声音,魏婆子才对坐在床边的舒宁指指点点道:“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成子不高兴的,我儿子才气晕过去的!”
舒宁垂眸低头不吭声。
魏婆子:“你倒是说啊!”那伸出来的指头恨不得戳到舒宁眼睛里。
舒宁侧身躲了躲:“妈,你歇歇,胳膊不疼吗。”
魏婆子正要发作,低头看看吊着的胳膊,想到还是身体更重要,没再继续用劲儿质问,又看媳妇又恢复了从前那副三巴掌打不出个闷屁的模样,泄气地翻了个白眼儿,去床边坐。
又过了一会儿,魏成终于醒了,睁开眼睛,就是天花板。
他先是茫然了片刻,不太记得自己到底在哪里,意识恢复后,才想起自己其实在老家,又跟着想起昏睡之前的那一幕。
他喊了一声飞速爬起来,转眸一瞧,看到了魏婆子。
魏婆子见儿子醒了,先是高兴,再看儿子一副受惊的模样,奇怪道:“咋了咋了?”
魏成都没顾上看周围,见到魏婆子,立刻倒抽冷气地问:“马、马夏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