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希!”又是一声冷喝,白紫苏见到她精神不稳的状态,就知道她是被迷惑了心智,只是这里也并没有任何旁的事物,她的心神又是如何被蛊惑的?
来不及细想,白锦希又指挥着星河砂向她飞去,星河砂浩渺,变幻莫测,组成北斗七星之势,如剑似刀,赫赫威势。
白紫苏右手掷出绝魄剑,抵挡住星河砂,左手甩出龙骨鞭,抽打着星河砂,亦抽打着白锦希控制星河砂的神识。
“啊——!”白锦希捂住脑袋痛苦大叫。
趁此时机,绝魄剑穿透星河砂,一剑穿过了白锦希的腹部,将她钉在了地面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沙,形成涓涓细流四处汇去。
白紫苏踩在白锦希的身上,用龙骨鞭抽打着白锦希,以期将她错乱的神志用痛苦清醒过来,她没有任何的留情,一鞭下去就是一声的惨叫,但她握鞭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直至白锦希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失去了,白紫苏这才停下了手,她望着白锦希痛苦紧闭的双眸,再呼唤了一声:“白锦希。”
“够了……”虚弱嘶哑的声音从干枯皲裂的唇中说出,白锦希隐忍着痛意和颤抖的身躯,虽然龙骨鞭的抽打让她的神识承受了非一般的痛苦,但脑海里却是出奇的平静。
“我中了白露晨的毒,被她引诱到了这里,攻击来到此处的人。”白锦希简短的解释道。
白紫苏见着她确实恢复了过来,将踩在她身上的脚收了回来:“什么毒?连你都没法抵抗?”
白锦希身上的毒药众多,全部都是用来阴人的,当然也拥有众多的解药,皆是星河老人为她准备的,几乎都是可以抵御百毒的解药,不知白露晨身上的毒究竟为何物,竟然连白锦希都抵抗不了。
“不知道,我只是看见她在我面前捏碎了一簇花骨朵,那花的样子我没看见过,应该是独属于风荷谷的产物,我只见到了花瓣上迸射而出的汁液,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什么样的花?”白紫苏追问道,知己知彼。
白锦希粗略地描述了一番,却见到白紫苏的神情微变,脱口而出:“百魂花?!”
在墨昀给她蕴养魂魄的方法之中,草木类中百魂花当属第一,没想到这风荷谷中竟然有失传已久的百魂花,并且还被白露晨给得到了,这还真是……运气啊……
收敛了心神,白紫苏将白锦希扶了起来,为她输送灵力,让其快速地恢复过来:“你何必去亲自追杀白露晨?既然星河老人算出你必有大难,就好好地躲藏起来吧。”
“呵。”白锦希冷哼了一声,鄙夷地望向白紫苏,“你都到筑基后期了,怎么还那么天真?天命有常,无从避之,既然我注定有此一劫,就算躲在没人的地方也会遭受无妄之灾,倒不如做我想做之事,纵使注定一死,我也要因我自己而死,旁人杀不得我!”
白紫苏垂下眸子,可心底却泛起了波澜:“很好。”
这番话确实让白紫苏对她改观,这般对生死的透彻和决绝,虽然此前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毒辣之人,可重生之后,她又多了一个狠字,对敌人,更是对自己。
“好了,我已经差不多了。”白锦希阻止了白紫苏输送灵力。
白紫苏没有停歇,她的灵力比寻常修士多得多了,她也不在乎这点损失,依旧继续道:“把状态恢复到最好,等会儿我们潜入这片废墟之下。”
白锦希疑惑地看向了她:“你的意思是……”
“重生之前,你不是也在风荷谷追杀过白露晨吗?她在这里得到了一名强者的传承,今生也是如此。”白紫苏望着她惊讶的目光,冷笑道,“你说得对,命运这种东西真是无从避之。”
白锦希没有追问她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重生的秘密只有白紫苏与星河老人知晓,可她明明记得,在前世,白紫苏明明比她死得还要早得多,却仿佛知道的比她还要更加久远。
“你……是白紫苏吗?”白锦希无意识地问道。
白紫苏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暗自懊恼,白锦希发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无论是与不是,眼前的“白紫苏”都是她同一战线的人,没道理将对她的怀疑摆在明面上。
“差不多了,走吧。”
白紫苏站了起来,依照着原著中的记载,找到了一面快要被埋入沙漠中的断墙,在其角落里有一杆断了大半的枪,那枪就像是寻常的铁枪,却没有生锈风化,只是上面布满了刀剑刻下的痕迹,透着沧桑之感,犹如迟暮的老者。
铁枪的枪头插入了沙漠之中,唯有一小截的红缨如永不干涸的鲜血般冒出地面。
白紫苏割破了手掌,让血液滴落在铁枪之上。
“喂,你……”
不等白锦希问出口,周围的沙漠忽然动荡了起来,一圈一圈,宛如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以铁枪为漩涡中心,将白紫苏和白锦希强力的吸了进去。
在远处观望的段玉书见状,赶紧上前,想要依照白紫苏刚才的法子,倏地,他赶紧回头,两道人影极快速地朝他飞了过来,他心头一颤,连躲藏的力气都吓得没有了,哆哆嗦嗦地唤道:“萧、萧未染?!”
萧未染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想起他在琼光派内听到的传闻,即使身中焚血之毒被宗门放弃,却又能奇迹地活下去,但是却只能止步于元婴期,如此一波三折的生平也算是一段出彩的故事。
可在此之前呢?谁又知道在萧未染成为琼光派首席弟子之前的事迹呢?段玉书曾经从冯玲玲的口中得知,那时候的萧未染就算是掌门也奈何不得,若非如此,像他这样的优秀弟子,为何会被宗门厌而弃之!
没错,让萧未染身中焚血之毒,正是琼光派上层的决定。
“大师兄,我……你怎么在这里?”段玉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未染不作回答,反而问道:“她在何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