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扬州的,扬州城外。”旁边的伙伴替年青兵卒解释了句,叹了口气。
“这一趟,咱们杀回来!报仇!”十夫长在年青兵卒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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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第一缕光辉照耀下来,襄阳城头的守军,看着在他们和樊城之间,突兀竖起来的那座高的出奇的旗杆,目瞪口呆。
他们站在城墙上,看那根带着吊斗的旗杆,都是要仰着头看的!
那旗杆甚至比他们背后的山还要高!
没等他们议论几句,一水之隔的樊城西面,火箭如雨,杀声四起。
“快快快!”
城头上顿时警报声四起,脚步急促。
驻守襄樊的程将军站在城楼上,眯眼看着对面那座高的出奇的旗杆。
把旗杆竖得这么高,为什么?给谁看?
“将军将军!樊城求援!”令兵急奔过来禀报。
“还没开始攻城呢,求什么援!让他们死守!”程将军冷冷吩咐了句,急步走上更高些的望楼,眯眼看向护城河对面。
从新野流淌而来的唐白河里,大小船只连成了片,正从唐白河,涌入护城河外的汉水,被狭小的河道挤着推着,涌向樊城方向,在汉水和护城河之间,那个狭窄的分岔口,船只停下,迅速沉没下去,一艘接一艘。
“敲钟!他们要大举攻城了!”程将军脸色微变,声色俱厉的叫道。
城外有五十万精锐齐军,六千多艘战船,他只有两座孤城。
泊在南段汉水的北齐战船,往护城河冲进来。
汉水最狭的那一段,很快就被装满泥沙的沉船堵死。
聚集在樊城和汉水之间的北齐大军,从堵死汉水的沙船上飞奔而过,冲上护城河对面那片空空的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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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一身黑衣,站在只中等战船上,夹在数千艘战船中间,冲进护城河。
大常皮甲护身,戴着头盔,一只手拿着比正常尺寸至少大一倍的盾牌,另一只手握着长刀,护卫在李桑柔旁边。
黑马和大头站在李桑柔另一边,大头拿着盾,黑马握着刀。
小陆子和窜条、蚂蚱三个人散在两侧,握着刀,警戒着水里的动静。
李桑柔身后,放着七八张钢弩,半人高的两三箱弩箭,以及两个身强力壮的健卒。
两个健卒后面的船舱里,坐着二三十名等着替换的健卒。
拉开钢弩,是个力气活。
“往西出来些。”李桑柔盯着城楼上轰然敲响的大铜钟。
小陆子急忙示意后面的舵手。
船头往西,从船队中偏离出来,李桑柔接过只钢弩,瞄着那只铜钟下,扣下板机。
尖细的破空声后,正在奋力敲钟的兵卒往前仆倒。
李桑柔将钢弩递回去,再接过一只,射向望楼上正在挥舞旗帜的令兵。
最前面的战船已经迎上了南梁水军。
李桑柔所在的战船已经从船队中脱离出来,停在护城河这一半,襄阳城头强弓射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