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一字不漏的禀告皇上知道。
原本皇上脸色就难看,听了他的叙述,脸更是阴沉的如夏日暴雨来临前的天空,乌压压的,带着压迫感,仿佛顷刻间,便是大雨滂沱。
他望着兴国公,冷声质问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起了些口舌?!”
这分明就是挑衅!
太后听着,也扭头望着兴国公了,眸底也有了一丝的怒气。
她虽然偏袒兴国公府,偏袒堂儿,可堂儿说的这些话,委实伤人了些。
楚大少爷中毒在身,行房即死,不错,这些都是事实,他说沐三姑娘嫁给楚大少爷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些都不算什么,可当着人家的面羞辱人家不像个男人,让人家进宫做太监,这跟拿刀子剜人的心也没区别了,甚至更甚。
这样的公道,让她这么帮他向皇上讨?
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她帮亲不帮理了!
原本为了立安郡王为太子一事,朝廷之上就颇有微词了,加上她为了安郡王和逸郡王胡闹,要迎娶清韵,她下旨赐死清韵,更是错上加错,不少人都觉得她昏庸糊涂,她今儿若还帮兴国公府,只怕满朝文武都有微词了。
只是想到兴国公府大少爷被楚北一脚踹进牛粪里,太后心底也很不满。
纵然兴国公府大少爷有错,打他两拳出出气也就算了,他却偏要把他踹进牛粪里。
太后望着皇上道,“哀家还不知道堂儿当众羞辱过楚大少爷在前,哀家不否认他侮辱楚大少爷有错,但楚大少爷一脚将他踹进牛粪里,这凌辱,比堂儿有过之无不及,哀家知道皇上喜欢楚大少爷,希望你能禀公处置。”
说完,太后就带着云贵妃走了。
太后要走,兴国公也拦不住,也不敢拦。
要不是在御书房,要给兴国公留些颜面,太后都想骂兴国公几句了。
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来告状,结果呢?
他不是告状,是自取其辱,还拉着她一起!
太后也知道。定是那些下人不敢如实禀告,遮遮掩掩,让兴国公认定是楚大少爷的错,不然不会怒气冲冲的就进了宫。
太后走了。皇上的压力小了不少。
他瞥了兴国公道,“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府上大少爷接人短在前,被打脸在后。你只看到他被踹进牛粪,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却不知道他羞辱人在前,你要朕给你个公道,这公道,朕如何给?便是要罚,也该先罚府上大少爷。”
兴国公原就火大,这会儿更是气的胸腔疼。
本来兴国公府大少爷犯错在前,楚大少爷将他踹进牛粪中,更是错。
可楚大少爷的错。都不及他没弄清楚事情,就贸贸然进宫告状。
兴国公能做到这个位置,还手握十万重兵,和镇南侯旗鼓相当,这当中固然有太后大的缘故在,可他本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望着皇上道,“皇上,臣被府中下人蒙蔽,没弄清楚事情就想替堂儿讨个公道,是臣疏忽了。堂儿口没遮拦,中伤楚大少爷有错,臣回去定会严加管教。”
兴国公说完,皇上就望着楚北道。“以后再不能如此踹人了。”
楚北望着皇上道,“希望兴国公不是嘴上说说,会真的管教,我只能保证不会去招惹兴国公府大少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无事。但若是被他招惹,下一回,我会直接踹废了他!”
语气坚决,不容更改。
兴国公呀呲欲裂。
皇上看着楚北,转而望着兴国公道,“北儿已经保证不会招惹府上大少爷,朕信他言出必行,以后要是府上大少爷再像今儿这样主动挑衅,闹出什么事来,找朕也没用。”
兴国公拳头握的吱嘎响。
皇上看了他拳头一眼,端茶轻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