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宸站在他们身前,向楼上望了一会慢慢走了上去。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情,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所谓的“男人”让自己有了危机感。
这种滋味非常不好受,他甚至想过闯来用剑质问她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到头来,却是他自己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娄烨随着主子走到二楼苏侧妃的寝室外便站住了,目送着主子走进去,然后把门关好。这么多年他深知主子的性格,寒王爷的身上没有柔软这个词,如果苏侧妃迷途知返将王爷哄高兴了还好,否则此时隐忍的结果必是将来更大的惊涛骇浪。
苏侧妃不该忘记寒王夜的身份,更不该低估王爷的能力和手段。
楚亦宸走到寝室内里,入眼便看到了苏茉儿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坐在床头,脸上精心描画的眉眼竟是他从未见过的惊人的美丽。
或许昨日她对自己的抵抗不过是女孩家玩耍的小情趣,今日她要给的才是眼前莫大的惊喜。
这样想着,楚亦宸会心的笑了一下,屋内漫天的红色,将他的眉梢眼角平添了无尽的喜色。他坐到了苏茉儿的身旁,温柔的道:“茉儿,或许以前是我疏忽了你,你心里有怨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今日郑重的对你说,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可以肆意欢笑,随心所欲的生活,你是我的女人,从此这天下间就没有人再敢为难你。”
苏茉儿还是不说话,脸上的神情似乎动都没有动一下,长如蝶翼的睫毛安静的垂着,仿佛还想聆听他更多的温柔软语。
楚亦宸看着她,大红色的喜服衬得她的肌肤晶莹似雪,一双宝石般灵动璀璨的眼睛盛着水漾的光泽,小巧嫣红的嘴唇,声音不自觉的有了更多柔情的语调。
“茉儿,你从小就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吧?想着嫁给我,想着以后为我生儿育女,今日我让你所有的梦想成真,别再闹了,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这已经是高傲的寒王爷能说出的极限。
楚亦宸见苏茉儿还是纹丝不动,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揽住他的肩头,可是一抬手他的身体猛然僵住了。
“寒王殿下好深情哦,奴家都快被你酸死了!”景明轩突然搔首弄姿的挤了一个媚眼。
屋内的空气一下子被冻住了,紧接着楚亦宸抬手,内力由掌心发出,整个雕花的木床碎裂开来,发出轰然的一声巨响。
“哈哈哈!”景明轩在一片废墟中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
“王爷!”
“滚出去!”娄烨带着侍卫进来又被楚亦宸轰了出去,他是疯了才会让自己的手下看到自己出如此大丑。
娄烨简直服了这个苏侧妃了,她绝对是个人物,只要以后王爷还让她有命活着,他一定当祖宗一样供着这位姑奶奶。
寝室的门再次被关上,楚亦宸的剑尖向着景明轩的哽嗓咽喉就要刺进去。可景明轩也不躲闪,梗着脖子就那么笑着看向楚亦宸,欢乐极了。
“景明轩,你把茉儿弄哪去了?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拿你们整个琪卫国为她血祭。”
景明轩啧啧两声,使劲儿的摇摇头:“想不到寒王殿下还有如此深情的时候啊。只可惜啊,人家姑娘根本就不喜欢你,你想想看,如果不是她自己愿意,你这寒王府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能带走她?”
楚亦宸像是被说中了痛处,眉心间斗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哈哈哈!”而景明轩继续大笑着,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好容易才站直了身体慢慢看向楚亦宸,脸上犹有褪不去的笑容,却带着无限的苦楚,“你终于也体会到了吧!你的心爱之人根本不想跟你,她宁可一个人只身逃出去过平民百姓的生活,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享受一世的荣华。”
楚亦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一把抓住了景明轩的衣领,声音完全嘶哑了:“说,她现在到底在哪!”
景明轩看着他越来越痛苦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不少,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信!”
楚亦宸眯起眼睛,眼底的光芒寒意森森:“你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好了!此时寒王府的周围有燕王的人、有我琪卫国的护卫,还有你父皇、母后各自的人,他们都知道我进了寒王府,如果本宫少了一根汗毛,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去宫里汇报,你以为你还能当上东宫太子?我怎么那么不信名满天下的寒王殿下,真的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楚亦宸猛的松开了手,迎上景明轩满满挑衅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发丝中都冒着寒意。
“怎么样,楚亦宸你敢不敢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杀了本宫,本太子赌你不敢!”
楚亦宸冷冷一笑,用手指轻抹了一下长剑,不紧不慢的道:“本王窃以为随手杀掉琪卫国派来的假太子,混进我朝实为盗取军情的奸细,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景明轩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问道:“楚亦宸,你敢威胁本太子,谁是假太子?”
楚亦宸嘴角卷起一丝戏虐的笑纹道:“据本王所知,明轩太子的几个兄弟正巴不得你死在我朝。如果我送信回去,琪卫国的东宫中肯定会有一位真的明轩太子给本宫作证。而你这个奸细,死就死了,谁还会过问,再说最近本王抓到的好几个奸细也却是跟明轩太子真有着不可告诉的关系,如果我将他们的口供交给父皇,你猜他还会不会跟你琪卫国交好?”
“楚亦宸,想不到你竟然这样卑鄙无耻?”
“如果明轩太子不想落得暴尸异国的下场,最好把我女人的下落讲出来,我饶你不死,否则……哼?”
景明轩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楚亦宸竟然把手已经伸向了琪卫国的皇室中去了,凭这厮的手段,既敢这么说,自然不是吓唬他。他前思后想只得咬牙道:“我的人送她出城了,不知道现在追还追不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