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刚跳下去,赵高立即走了出来,“姐,他这是怎么了?”
此人是那五个人中,看起来最平凡的,实质怕是最厉害的,不过再厉害的人,也抵不住——牛肉红糖,胀气!
胀气,疼着,却是拉不出来。
晌午,秦霜、王离与两卫士回到墨水酒家,他们因身体不适住进了二楼雅间,赵氏一家也厚着脸皮跟着住了进来,而后一个个抢着往后院跑。
好在秦霜尝过咸味的,不喜甜味所以没尝。然而对于没尝过的人来说,汤丸也许就该是那个味,甚至他们会以自己尝过这道菜而引以为傲菜四处宣扬,而绝对不敢怀疑肚子疼的元凶。
秦霜吃得少,赵月仅吃了丸子,赵高素来怕饿,所以也没有喝汤。整个下午墨水酒家哀叫一片,只有他们三人是最舒服的。
赵月捧着秦霜倒的茶,吃着赵高递来的点心,想象官道上那几位,是到处找草丛解决的奇妙景象。照此一路拖延下去,只怕到半夜也跑不了下一个镇,呵,想想现在的冬夜在外露宿,赵月的小心肝舒畅极了。
然而却有人不舒服了,王离按着肚子从舍后出来,差点撞上了守在门口的赵瑶,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赵瑶急退两步,满脸羞涩结结巴巴道:“表……表少年,你好些了吗?”
王离气得咬牙切齿,天知道他在里面放了多少难听的屁,竟然被一个少女听得一清二楚,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掐掉她的脖子。“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哦,好。”赵瑶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刚踏进一步又急忙折回追着王离的步子,“那个,我,我不用。我是看表少爷……你……你脸色这么难看,真的不要紧吗?”
王离再也忍住了烦躁,怒喝一声,“滚!”
骤见一向心目中最完美最温柔的男人陡然变成了猛虎,赵瑶吓得如脸色惨白,掩面跌跌撞撞地跑了。
望着她如鼠见猫般逃命的可笑背影,王离终于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他随意扫了眼四周,身影一闪掠出了墨水酒家的后院,寻了处僻静无人的角落,刚驻步卫士的身影便出现了。
“道高离伤势惨重连走路都成问题,更何况有公输家族特制的锁链将他锁死,怎么可能逃掉的?”王离负手冷声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是。”卫士两腿一颤,硬着头皮道:“您知道,为了不影人注意,我们就关村口人来人往之处,我们一直在暗处看管着没有离开过半步,可没想到,在少爷您走后不久,一群孩子来到这破屋外玩捉迷藏,我们怕他们穿进去发现了到处乱嚷,就出去阻止了,谁知这些孩子不知怎么就乱起来了,打起来了。我们怕惹来大人,就想把他们赶走。”
王离脸色骤然沉下了,以手制止了他的话,回身逼视着他冷笑道:“后面不用说我都知道了,这群孩子是事先预谋好的。”
“是。”卫士颤声道:“小的怀疑……”
“谁?”
“赵高!”
午后,赵高出去了,赵月与秦霜悠闲地倚火卧榻,齐齐望着楼顶,安然听着外面人流如潮汐,享受着静谧的午后时光。直到丁钱的到来,才打断了二人的空间。
“公子、月姑娘好。”丁钱乐呵呵地向二人行礼,秦霜及时起身回礼,赵月慵懒地躺着没动。“有事?”
“李掌柜躺下了,丁一忙着打理没空上来,便叫我来了。”丁钱看秦霜的脸色,总感觉打断了他的什么好事一样,不安地解释道:“是这样,咱们店内今晚被提前预订满了。”
“嗯,这是好事。”赵月淡然一笑,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们预订的几乎人人都有牛肉丸子汤。”丁钱迟疑地问:“我在想……”
“食材不够吗?”
“那倒不是。”丁钱摇摇头,“应付今晚应该没问题,但是明天就没有了。”
“哦。”赵月眸光一转,“从明天开始,这道菜暂时不卖了。”
“啊,为什么?”丁钱忍不住瞪大了眼,这菜好不容易刚火上,且价格不低,正是捞钱的大好时机,虽然有点冒风险,但为何说不卖就不卖了,难道她不知道……“月姑娘大概不知道,明日,对面的花柳酒馆一样会拼命推出这道菜,那我们岂不是……”
“亏大了?哼!”赵月笑意中透露出不屑,“光凭借抄袭别人的菜式就想挣钱,做梦。”
丁钱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原本就没有的汗,是不是做梦他最清楚,看来月姑娘还是太嫩了点,但从她强势无畏的眸光中,他的胆怯似乎又动摇了,她既然敢这样做,必定有后招,信她,信她!“那这牛肉丸子汤,是做咸的,还是做……?”
话音刚落,便收到一记冰冷如刀的眸光,丁钱浑身一冷,天啊噜,这是一个小丫头的气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