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如此后知后觉,未免也太晚了!”
见凌寒此刻叫停,公孙弘、江平以及众人,纷纷声浪大了起来。
显然凌寒的狂妄,已经惹了众怒!
“不,诸位多虑了。”凌寒摇了摇头,“凌某是想问,彼此切磋固然可以,但书法不比方才对接诗句,若无客观评判其优劣,又岂能论出个高低?”
“这你大可放心,方才我等已私下请了令狐先生!”
“令狐先生乃是我略阳府三贤之一,这三味书坞便是在令狐先生名下。今日恰逢其时,令狐先生就在书坞,所以这公证之人,凌寒你就无需操心了。”
话音刚落,书坞楼上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一位须发老者,缓步自楼梯而下。
“见过令狐先生!”
方才还一阵叫嚣的众人,此刻一个个恭敬施礼。
凌寒作为一个外来户,定居略阳府时日尚浅,自然不清楚这令狐先生是什么人。
但是看着众人如此恭敬,而且能被称作略阳府三贤之一,那势必是一个大有学问之人,因此凌寒也同众人一样行礼。
凌寒虽然潜意识不屑酸菜文生,但是对于真正地儒学大家,还是骨子里抱有崇高敬意。
“呵呵,诸位能光临三味书坞,老朽是心中欣喜,这表明往圣绝学后继兴旺,诸位都不必多礼!”这位令狐显示慈眉善笑,干枯双手轻轻挥动间,彰显久负盛名之态。
当令狐先生缓步走到偏厅,在场众人自觉地让开道路。
令狐先生先是看了一眼公孙弘,随后又将目光落到了凌寒身上:“凌寒此名,老朽近日略有耳闻。”
凌寒谦逊道:“区区俗名,不足为记。”
“诶,此言差矣!”令狐先生微微摇头,“此名让老朽想起了王文公的《梅花》一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王文公,就是北宋名相王安石。
凌寒一听这话,倒是微微一怔,因为他此前并没有在意这个名字,没想到经由令狐先生这番提醒,竟然衍生出这番意境。
“呵呵,说远了。”令狐先生摆了摆手,“既然几位要在此切磋书法,老朽也算是此中痴者,就暂且作为公证之人。”
“令狐先生过谦了,您可是书法大家,乃是我等仰止之山!”
“是啊,晚生时常临摹老先生墨宝笔迹,只是苦心数年,依旧是难得其中神髓!”
“……”
在场众人的恭维之语此起彼伏,令狐先生却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今日老朽只是公证人,诸位可以开始了。”
偏厅中,三张桌子摆设一致,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还请令狐先生出题!”
“那就不麻烦了,就以王文公所作《梅花》为书写范本!”令狐先生当即敲定了书写内容。
三人立于桌前,其余众人纷纷凝气以待,但其中也不乏窃窃私语之辈。
“这凌寒一副成足在胸之态,莫不是传闻是真?”
“这很难说,醉仙楼那副祝寿图,传闻是字画双绝,但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识过,只听参加寿宴之人谣传罢了。”
“公孙弘的书法造诣不凡,在我等文林之中也鲜有匹敌之辈,即便是那乌唐在书法上也逊色三分,依在下来看,这凌寒即便有些能耐,也不见得胜过公孙弘!”
“还有那江平,他可是尽得南舟书院院正王陵的真传,其书法造诣颇有魏晋王羲之遗韵,其实力丝毫不在公孙弘之下,两人联手定然胜过这狂徒!”
众人私语议论之际,切磋比试已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