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道珠回答,她已经开始斟酒。
她笑道:“这壶酒是我的陪嫁,年份久远,十分珍贵。九爷、道珠妹妹,你们一定要尝尝。”
裴道珠挑着柳叶眉。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才不信崔柚舍得给她喝陪嫁的美酒呢。
她接过崔柚递来的小酒盏,借着宽袖掩饰,假意饮下,却把酒水都悄悄吐在了手帕上。
她又望向萧衡。
萧衡倒是不在意,干脆地一饮而尽。
也是,崔柚敢对她下手,却绝不敢对萧衡下手。
裴道珠原本打算借着今夜的庆功宴,拉拢和萧衡的关系,只是多了一个崔柚,终究是不方便多说什么。
席上气氛诡异。
不到两刻钟,这场庆功宴就匆匆结束了。
裴道珠又重新梳洗,换了一袭轻软的寝衣,倚在竹榻上看书。
枕星进来添蜡,忍不住试探:“女郎从前说,九爷很快就会率军出征,您就不趁着他在府里的机会,多亲近亲近他吗?”
裴道珠摇头。
萧衡又不会死在战场上,她这么着急亲近他做什么?
她忽然从书卷里抬起头:“什么时辰了?”
枕星道:“刚过亥时。”
裴道珠合上书卷。
萧衡每晚,都会留宿在她这里。
他用完晚膳就去沐身了,算算时间,已是洗了一个时辰,怎的还不回来?
她望向窗外黢黑的夜色:“去打听打听,他去了何处。”
……
此时,偏房。
身穿牙白寝衣的郎君,墨发披散如瀑,安静地端坐在胡床上。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挽着一串碧绿佛珠。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他的脸半明半暗,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瞳孔,过于嫣红的薄唇,看起来性感却又危险。
他轻嗤:“下药?”
跪在地上的崔柚和宿月,小脸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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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