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子、天玑子、天璇子和天枢子站在山上,望着三位兄长敏捷的身影,心中并无担心。?八一中?文网四人将大刀取出来插在地上,然后盘坐下来,静静等待他们返回。
三人不想打草惊蛇,并没有骑马下山。此时虽然是冬季,沿途仍有很多茂盛的树木。玉衡子等人以大树为掩护,不到一会就接近契丹大营门口。
整个大营外面并无围栏阻隔,每半里设有一个瞭望台,上面分别站着数名侦查兵,两个时辰轮换一次。
玉衡子望着瞭望台上的契丹兵,轻轻说道:“老二,老三,等会我们分头行动,查清契丹人的虚实。”开阳子道:“大哥,这是个好主意,分散开来,更好办事。”摇光子问道:“等会我们是在这里会合,还是直接回山上?”玉衡子道:“到时视情况而定。”
他用手指指向东边,示意两人去那边打探,开阳子和摇光子心领神会,趁着瞭望台上的契丹兵转身之际,忽地窜入军营。
契丹兵望见营地外面草丛晃动,吃了一惊,急忙取出犀牛角制成的号角,准备向军营示警。玉衡子见状,飞身跃到五丈高的瞭望台上。那些契丹兵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吹响号角,即被人点中穴道,全身动弹不得。
玉衡子微微一笑,心想:“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呆着,等我办完事情,再来与你们解开穴道。”他取掉契丹兵中的的号角,插进自己胸前的衣服缝隙中,两手展开,左脚伸直,右脚微曲,从瞭望台翩然而下。
玉衡子方才在瞭望台上望见军营深处有一个巨大的金顶大帐,思忖道:“那里兴许是契丹统帅的帐篷,我得想方设法过去,打听他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军营中负责巡逻的契丹士兵三五成群,从各个帐篷之间穿过。玉衡子不想打草惊蛇,跃身来到帐篷顶端。他轻功了得,尚未立住脚跟,就向前飘去。各个帐篷里面,契丹士兵正在休息,绝料不到头顶之上有人经过。
玉衡子行了几百步,渐渐接近那个金顶大帐。他见前方是一块开阔的场地,急忙翻身下地,靠在一顶帐篷边上,双眼直盯着前方的大帐。那个金顶大帐高约五六丈,方圆百余尺,周围尽是身着戎装的甲士。
玉衡子心中着急,眼看无路可去,突然眼睛一亮,掀开身后的帐篷门步,弯着身子走进去。里面有十余名契丹士兵,大多数人都在睡觉,仍有三四人尚未入眠。
那几个契丹士兵见到玉衡子,上下打量了打一下,望见他腰间的大刀,立即察觉出他不是军营中人,急忙起身取兵器。玉衡子大刀一挥,击中数人的胸前穴道。他几人顿时说不出话来,眼中充满着恐惧。
玉衡子又上前将睡着的士兵一一点了穴道,然后对站着的那几人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绝无加害之意。今日刚好路过贵地,想与你们借一套衣服罢了。”那几人眼睛涨得鼓鼓的,虽然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之间看出他此次前来必有所谋。
玉衡子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他们的质疑,走过去将这几人放倒在床上,替他们把被子盖好。然后起身走到帐篷门口,随手取过木架之上挂着盔甲,不慌不忙地套在自己的青衫之外。他低头望见自己的布鞋,心想:“差点忘了,当兵地只穿牛皮鞋,不穿黑布鞋。”想到这里,他弯腰脱掉脚上的布鞋,放在自己的怀间,换上一双合脚的皮鞋,然后挺着身子走出门外。
这时,金顶大帐外面传来三声号角的声音,玉衡子心中一惊,想到:“难道老二他们被现了?”他正盘算着,却望见大帐外面的甲士从四周举到场地上,整齐地排成四列,然后向左右两边走去。他们的对面也站着四列甲士,正齐步朝大帐正门走去。
玉衡子心思细密,望见眼前的情景,想到这些士兵是在换值。机不可失,玉衡子趁着这些护卫士兵全都站在大帐门前的场地,飞身从几顶帐篷之间闪过,来到金顶大帐的后方。果然不出所料,这里并无一人把守。玉衡子心中一喜,右手抓住固定大帐的木柱子,双脚朝地上蹬去,整个身子就轻飘飘地来到大帐的顶部。
这个大帐顶端由二百五十六根木板相接而成,就算同时有十余人站在上面,也可以承受得住重量。玉衡子刚到大帐上面,那些契丹士兵就走到木柱之前,背靠大帐而站。玉衡子趴在木板上,从缝隙中望下去,现大帐之内聚集着十余人,此时都默不作声。台上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正悠然地望着手下之人。
玉衡子心中一惊,想道:“契丹皇帝原来这么年轻,这次亲自出征,是存了灭亡晋国的决心。正所谓唇亡齿寒,晋国是蜀国的北方屏障,若是晋国被占领,蜀国岂能独善起身。何不趁此机会,将契丹皇帝掠走,逼他将军队撤到燕云十六州以北,这样就自然天下无忧。”
想到这里,玉衡子心中微微一动,他屏住呼吸,只等抓住时机动手。
那个青年男子环顾众人一番,大声说道:“众位将军,实不相瞒,皇叔此番南征之前,曾下定决心要一雪前耻。你们都清楚,这些年来,我契丹士兵不惜牺牲身家性命,也要捍卫千辛万苦获得的尊严。晋国皇帝愚昧无知,竟敢三番五次忤逆皇叔,不但对皇叔的旨意故意不尊,还刺杀我契丹的使者。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些契丹将军中有人说道:“王爷,在下有一事不明。皇上既然御驾亲征,为何又无功而返?军中将士多有怨言,只是不敢当面说出来。”那个青年男子恨恨地说道:“皇叔听说晋国主帅杜重威带着十万精锐赶到恒州,就立即停止南征,一口气后撤三百多里,出师未捷,反而打击了士气。真是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