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吧,坐一会儿。”他指了个位置让她去,头也不回甩开她,不肯再谈。
……
方明曦最后还是在角落坐下,邓扬在两个包厢来回窜,忙着给周旋接待,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她谁也不熟,一个人安静窝着,面前是一杯管服务员要的白水。
鬼哭狼嚎的歌声、玩闹起哄的动静,震得人耳朵发疼。
闷热的空调暖气熏得人昏昏欲睡,在这样的环境下却又不可能睡得着。
方明曦靠在沙发上,和热闹的那一边泾渭分明。
她垂着眼皮发呆,闭合的门突然被推开,她抬眸随意一瞥,微顿。
四目相接,被邓扬领进门的肖砚似乎也看到了她。不到两秒,他很快移开视线,对视的这刹那像是她的错觉。
刚说完话进来的肖砚和邓扬两人在另一边沙发坐下,跟在后面进门的无非那些,都是方才在大门外碰上的那几个肖砚的人。
方明曦转开头,没再看他们。
不知待了多久,屋里人来人去,沙发上坐着的人换了好几波。
没见肖砚,也没见邓扬,方明曦等的实在有些闷,见包厢里的厕所一直有人在内,她干脆出去,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一路顺便透气。
走廊尽头的蹲盆式厕所不分男女,有三间,共用一个洗手台。
左边两间都紧闭着,最靠右那间没关,方明曦拍拍热红的脸,低头推门进去。
反手关上门,走了两步一抬头,她愣了。
站在蹲池旁单手系皮带扣的肖砚扭头瞥来,见是她,眉头微蹙一瞬又展平。
方明曦想出去,他提步从稍高的蹲池边下来,她只等硬着头皮向前,低声:“抱歉,我以为没人。”
本以为会就这样错身走开,他出去,她用厕所。不想他皮衣外套上手臂处的扣子被她的针织衣挂住,毛线扯开,两个人皆是一顿。
彼此对视一眼,方明曦先别开,她低头,拼命去解和扣子缠在一起的毛线,可越是焦急久越解不开。
她正忙活发愁,隔壁洗手间响起冲水的声音,有好几个人,结伴的女生似是在水池边洗手,叽喳说话。
第二句就提到了她——
“哎你们看到没?那个方明曦也来了。邓扬为她受那么严重的伤,她一点都不内疚,还有脸天天吊着人家。”
方明曦的手不禁滞住。这几间厕所的隔音不强,一字一句内容全都清清楚楚传了进来。
“就是。”洗手的水流声哗哗,另一道女声接话,“邓扬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被她迷的晕头转向。”
“谁知道呢,你看她长那个骚。样,不定床上功夫好呗。”
“哈哈,也是。哎你们说,邓扬睡过她没有?”
“那肯定是睡过啊,就她那种骚狐狸,八。成都快被男人操。烂了。”
“……”
说话声渐远,没多久就听不到了。
“你还要解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