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承认他是孩子的父亲的那条新闻我看了。
我创业过我知道,创业之初是很艰难的,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同行的排挤也是肯定存在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毅力,是坚持不下去的。
她确实改变了很多,镜头前,她很从容。
也是因为看到这条新闻,我决定第二次去青港。尽管我可能什么也做不了,但能近距离关注她,比隔着屏幕让人安心。
上飞机之前我联系了那冬,下飞机时已经快天黑了。
我接到了那冬的电话,她没有说话,那端传来打斗声和沈瑜的声音。
我知道,他们遇到了危险。
我报了警,找到她时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双腿,她已陷入半晕迷状态。
我陪她进手术台,医生问我保大还是保小,我不觉得为了孩子得牺牲掉她。
那一刻我只有一个想法,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我不能没有她。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所以留下了她,也留下了孩子。
也许是她受到的磨难已经够多,连阎王爷也不忍心带她走,不忍心再伤害她。
沈瑜睁眼的那一瞬间,我是真的感谢上苍的。
可她拒我于千里之外,那般冷漠,她还没原谅我。
可无论她怎样对我,如何冷漠,我都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心里只有一种感恩,她还能这般地与我生气,就已经是一种庆幸了。
命运总是这样,在你眼前一片灰暗,看不到光亮的时候,在你以为走向了一个死胡同,再也走不出来的时候,惊喜突然降临,足以令你感恩。
所以此刻见到还可以与我说话的她,哪怕她的话带着情绪,哪怕她不肯多看我一眼,我也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无论怎样,没有照顾好她,让她一个女人怀着孩子还要辛苦打拼,就是我身为丈夫的错。
在医院照顾她的那几天,我才发现她真的变了很多,或者说成长了很多。
她更加果敢,也更有想法和主见。
所以我后来想起她怀孕期间对她的亏欠,我就时常这样安慰自己,至少磨炼也给她带来了收获。
但同时,看到她的成长,我的心中又有些担心,担心她不需要我,我知道我的这种担心是极为自私的。
“我必须学会不依赖。”她说。
我说,“那如果有一天我落魄了,我来依赖你,好不好?”
我当时说的是真话。
我想像假如有那样一天,我是不介意在她面前放下自尊的。
出院以后,我努力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这一个月,我放下了一切,围着她转,围着孩子转。
我们之间的裂缝仿佛在慢慢愈合,但有些事情始终放在心里没有过去,从她的态度上我能看得出来。
比如我吻她的时候,她并不回应。我想要她的时候她会抗拒。
我不能强迫她,或者说我是不敢,我害怕让好不容易收拢的裂口再撕开,只能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我隐隐觉得,她的心里有个大疙瘩,我们之间的矛盾并不像我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我抛下南城的一切,陪了她三个多月,临走的那天晚上,我们吃了一顿饭,只有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