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当着我的面这样吼她,温碧如面子过不去,也觉得很委屈,脸都红了。
“阿离,你怎么能跟妈这么说话呢?”
薛离气得干脆直接起身走人。
“阿离,阿离,吃团圆饭呢,你去哪儿?”
温碧如叫他他头也不回。
父亲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这脾气这么大,你也该好好管管了。”
这顿饭我本就没胃口,再勉强坐下去也没意思。刚好我接到南北经纪人的电话,说她情绪不好,一直在哭,我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去往南北住的酒店里,房间只有床头开着昏暗的小灯。南北蜷缩在沙发上,长发盖住了她的脸。茶几上摆着红酒和酒杯,屋子里满是酒气。
我脚步不轻不重地走进去,走到她面前。
南北缓缓地抬起头来,视线从凌乱的发丝间望过来。
看见是我,她一下子抱着我,崩溃大哭起来。
“度云哥,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肯再理我了。”
我轻轻拿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拿出烟来点上后说,“怎么会?”
南北挪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头靠着我的肩膀。
“度云哥,我想家了,想妈了,想姐姐了,小年夜,家家团圆,只有我孤孤单单一个人,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
她说了很多很多,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
“度云哥,你今天别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只是不想一个人。”
我轻轻推开她,“南北,你不想一个人,那就找个靠谱的男朋友吧。今天小年夜,我要回家陪我老婆,我想她也不想一个人。”
我将烟头碾灭,起身说,“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应该在家里等我。”
走了几步,南北不甘地喊了一声。
“度云哥。”
我脚步稍顿,最终也是加快了步伐出了门。
她的经纪人站在门口,见我出去赶紧迎上来。
“她好点儿没有?”
我淡淡地说,“她只是想家了,多陪陪她吧,一个人呆着容易胡思乱想。”
出了酒店,我开车往家里赶,心情莫名有些急切。
其实刚才听了南北的哭诉,我并不是心里一点儿波动也没有。
在小年夜这种团圆的日子触景伤情,这种心情也完全能够理解。我想沈瑜应该也是一样吧,可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我。
雪下得很大,我半开着车窗,让风透进来一些,虽然有些冷,却让我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