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不想让你太拼的原因,我怕你不需要我,不再依赖我。”
他说对了,我之所以这么努力,这么拼命,就是为了不再依赖他,不再爱情至上,不再以他为中心。
“我必须学会不依赖。”
我克制着心里突然涌起的难过,认真地说。
薛度云无奈地看着我,握住我的手。
“好,那如果有一天我落魄了,我来依赖你,好不好?”
会吗?会有那么一天吗?
我想是不会的,他那么聪明,一直有着掌控一切的气场和能力,不可能会有那么一天。
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提醒我别怕疼,适当下床走动,以防止肠道粘连。
我听话照做,只是凭我自己的能力,下床都很困难。
薛度云扶着我,先帮我把脚挪到床边,然后一手驾着我的胳膊,一只手托着我的腰,把我扶起来。
刚落地,我的腰都直不起来,稍一牵到伤口就会痛,我只能微微弯着腰,一步一步小心地挪动。
听老一辈儿的说,月子里是不能见风的,可身为护士,尤其是这半年也学了不少的医理,我觉得这实在没有什么科学道理,长期呆在封闭的房间里,不通空气,反而容易让细菌滋生,对伤口的修复不利。
我坚持要去阳台上透透气。
八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空气凉爽。
我站在阳台上,无意识地望着楼下的绿化带。
绿色的草坪上,有不少的长椅子,很多家属陪着病人出去晒太阳,散步。
瞧着瞧着,我的视线却突然间定在了某一处。
一条林荫道上,江枫正扶着那冬缓步走着。
那冬的个子不高,大概刚好到江枫的耳朵的样子,远远望去,倒很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谁也不会想到,她外表看着小巧清秀,其实却像一株野草,有着坚韧顽强的生命力。
他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会儿的江枫瞧着跟平时有所不同,他在那冬的身边看起来挺安静的。
他们安静坐着的两道背影很像是一副的水彩画,哪怕那冬只是穿着一身病号服,也让人觉得这画面很美。
坐了一会儿,江枫似乎是起身准备走,那冬伸手拉住了他。
江枫低头看了她一眼,僵立了一会儿,又坐了回去。
那冬平时看着冷冷淡淡的,对谁都不过分热情,这会儿在江枫的身边,却又格外地柔婉了一些。
她就像是一朵高傲清冷的腊梅,偏要在冰天雪地里怒放。
我不知道在阳台上站了多久,一个护士过来说要开出生证明,让我们把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报上去。
“你有什么想法?”薛度云问我。
其实在得知是双胞胎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名字。
我望着楼下郁郁葱葱的绿色,淡淡地说,“儿子叫念风,女儿叫念音吧。”
薛度云默念着这两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