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合计这个试戏的事儿,又接到我爸的电话。
我爸说,让我不要给家里钱了,这两个月给陈汐出国那笔钱也提出来了,我爸拿钱还清了贷款,至于伤者那边,好像也确定了不需要再支付后续的治疗康复费用。
能帮我们家彻底解决这个麻烦的人,只有一个。
我爸心里也清楚,但是他不乐意跟我提,他觉得提了我会难过。可能他也想过拒绝江皓的帮助,但是拒绝又怎么样呢,受罪的还是我。
有时候我想,江皓把我甩了,甩了后又做了这么件好事儿。
说他是良心发现吧,算不上,他给自己买个安心才是真的。但无论江皓出于什么原因,他终究是帮了我的。
我跟自己说,我对江皓,也是那种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心态。不就是玩儿玩儿么。
我才不在乎呢。
我已经忘了他长得什么样。
确实是这样,我的手机里从来没有过他的照片,我也不愿意上网去看他了,因为看到的都是别的姑娘的身影。
我开始把他从心里取出来,放进脑子里那个叫做回忆的地方。
他每一个皱眉和微笑仍旧会时不时的在梦里出现骚扰我,甚至我每一次找男导演套近乎的时候,耳朵边上好像都有他生气时那种冷哼的声音。
可我越是想他,就会觉得越模糊。
我把他想成我心底最喜欢的那个样子,但那些,终究不是江皓本来的样子,于是我终于记不清他了。
也可能,江皓一样记不得我了。
不知道他怀里搂着新的姑娘的时候,会不会记得有个人为他留过眼泪,窝在他怀里睡过觉。
然而曾出现他身边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可能太多了吧,所以他应该,还是记不清的。
放下那些,我还是必须把自己拉回正确的轨道上。
我的人生,暂时还没有空间为了情情爱爱失魂落魄,我要做个过日子的人。
得知自己从苦海脱离后,我第一个打算就是辞了奢侈品店的工作,这份工作纵然轻松高薪,可是真的不适合我。
我最后一次去上班是周末。
上班的时候要穿统一的套装,化妆也是同样色系的眼影唇膏,反正一排小姑娘看起来差不多都长一个模样,也比实际年龄显得成熟。
有次陆小琦来我们店里,直说要不是她知道我在这上班,根本就认不出来。
不是不像,是想不到。
然而世界那么大,世界有那么小,只有想不到的人,没有遇不上的狗血意外。
我最后一天上班,接待的最后一个客人就是江皓。
当然,也不是江皓自己,他身边还一个长得很贤惠端庄的姑娘一道上都在挎着他的胳膊。
原谅我确实嫉妒了,所以那姑娘要我帮她拿纱巾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然后就找机会跑到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