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啊,你太大意了。”说罢一手握住秦良玉持刀的那只手:“看好了这刀该怎么用。”
马千乘一直未松开抱着秦良玉的手,两人身体紧贴,如胶似漆宛若新婚燕尔一般,秦良玉只觉眼前一时间银光飞舞,耳边风声炸响,还不时有惨呼声袭来。
待一切复又归于平静后,马千乘依然紧紧贴在她身后。方才是特殊情况,马千乘救她于危难之际,两人离得近些便也罢了,但此时这人都已解决,马千乘却还是不放手,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还不放开?”秦良玉压低嗓音,话语不无尴尬。
马千乘一双眸子拉的细长,斜挑着眼瞪秦良玉:“你没瞧见这头发缠上了么?”
秦良玉这才发觉两人的发尾不知何时缠到了一起,面上一红,举刀便要将头发削下来一截,被马千乘慌忙喝住:“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要砍你便将我的头砍下来吧!”
秦良玉被他吼的一愣,又听他缓了语气:“我解开还不行么,你怎么这么粗暴?”
马千乘一边嘟囔一边解发丝:“你这姑娘做的太糙,罢了,明日我让柳文昭跟在你身边伺候,你也确实需要这么个人。”
孙时泰在一旁瞧着解头发的两人,眉眼含笑,见两人将头发解开,这才开口:“今日骠骑将军得知这娄山有私兵举事,立马派我赶了过来,你们有没有受伤啊?”
孙时泰这戏做的,秦良玉只能给他一分,她未开口,身边的马千乘挺身而出,打着圆场:“除去一人受了轻伤外,其余皆安然无恙。”
孙时泰点头,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私兵的尸首,吩咐手下将现场清理干净,末了从马上下来:“既然你们两个来了,眼下事情又已了,也莫要急着走了,留下吃顿饭,歇一歇脚,骠骑将军那时还在念叨,想与你二位好生吃一顿饭。”
马千乘瞧了一眼秦良玉,本以为她会拒绝,但不成想她非但没有拒绝,眼中竟还有些急迫的意味。
似是怕马千乘回绝,秦良玉抢先开口道:“如此那便叨扰大人了。”
秦良玉之所以留下,心中也是有打算的,现如今私兵的兵符在她手上,那杨应龙自然会为难秦邦翰,秦邦翰又毫无功夫底子,若真是被杨应龙折磨起来,半条命没了都是他这些年行医积的德太深,是以此番她需要去杨府将秦邦翰给劫出来。
如秦良玉所料,之前杨应龙确实已光明正大的朝秦邦翰讨要那块玉牌。彼时杨应龙命人将秦邦翰带到先前的那处屋子,再为其上锁,自己则是坐在秦邦翰对面,虎目微敛,面色十分狰狞。
“那玉牌呢?”
秦邦翰虽不知那玉牌到底是何物,但此时也知道那块玉牌非同小可,起码于杨应龙来说,有着极大的作用,是以自然不能如实相告玉牌的下落,他垂了眸子,虽被铁锁吊着,却丝毫不显狼狈:“被我不当心摔碎了。”
杨应龙气极,从下人手中接过沾了盐水的鞭子,一鞭子抽在秦邦翰身上:“碎了?那玉牌你即便是用玄铁剑砍也是不能动其分毫的!说!那玉牌眼下到底在何处!”
秦邦翰闭口不言。杨应龙怒气瞬时腾到了房顶,而后直接掀开房盖直奔九霄,举起手中鞭子对着秦邦翰便是一阵胡乱抽打,不过眨眼间,秦邦翰身上已是皮开肉绽,疼的浑身发抖,即便如此,他仍是一声未吭,紧紧咬着牙,豆大的汗珠混着猩红的血滴,一颗颗落在地上。
杨应龙既然有此举动,那便是已决心要与秦家为敌,左右前些日子他派去监视秦良玉的人也被秦载阳的人发现,而后那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仔细想想,那人或许是凶多吉少了,他秦载阳都能如此,那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瞧着眼前已近晕厥的秦邦翰,杨应龙终是收了手,他冷哼一声:“先留你半条命,日后再慢慢折磨你,你何时说出那玉牌的下落,我何时给你个痛快。”
而后将鞭子一甩,便要出得这昏暗的屋子,不待推门,又听下人来报,说是孙时泰在外面,有十万火急之事。他右眼皮跳了几下,慌忙朝前堂而去,从孙时泰口中得知那玉牌眼下在秦良玉手上,而此时娄山的那伙饭桶已被秦良玉与马千乘如数拿下。
“你快些带兵过去,趁那些酒囊饭袋未将事情抖落出来之前,将他们诛了灭口。”杨应龙慌了神,语气十分焦急:“而后你想法将秦良玉带到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