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请你帮长清楼题个字。”长亭道,“我和清儿都不是习惯拿笔的人。”
“没问题!”文朔寒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此时倒是庆幸自己写得一手好字,而且见过他笔迹的人不多,也不在乎被人利用什么的,如果是他的太子皇兄或者父皇,那倒要斟酌斟酌。
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知道这是二皇子的字迹,那肯定会联系到这楼背后是有二皇子撑腰这件事,说不定还能帮长亭挡掉些麻烦。要是真这样,长亭恐怕也不会来找他题字了,想想便也罢了。
“谢谢。”长亭微微侧过头靠在他头上,两人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到底属于谁。
“嗯……其他还有什么事?”文朔寒等着她的下文,却迟迟不见她出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小亭儿来,难道就为了题字一事?”
“……嗯。”长亭淡淡地应了声,让文朔寒不知该笑还是怎么的,他捏捏她的手心,道,“那我可要猜测小亭儿是为了想见我,才拿题字当借口跑到这处别院来……”
他说到一半突然收了声,因为他看见长亭脸上泛起了娇红色的云霞,衬着她眼下的两道红色纹路甚是好看。
“小亭儿你不会真的……”
“是……又怎样?”长亭趁着文朔寒还愣着,抽出手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运起天力把地上的纸张都捡起来整理了一下放到桌上,仿佛也整理了她此刻有些凌乱的心绪。
做完这一切,长亭转过身对向他,眼神却四处游离没个定点,她道:“听说城西有一家酒楼的新菜式还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文朔寒嘴角几乎都要笑到耳根去,他大喊道:“要去要去!!”
“嗯,那走吧……等等你这样子我没办法走路……轻点……你抱太紧了快松开……”
翌日。
长亭和洛清溪结伴来到原为玉漱轩,现已改名为长清楼的地方,敲开了从昨日闭到现在的大门。大厅里已经清扫了个干净,此刻更显空旷,冷冷清清。
一听到前面的动静,盈娘就带着仅存的几人走了过来,把写好她们意愿的纸张交给长亭。长亭一张张大致翻阅了一遍,然后递给了身边的洛清溪,走到了这凭自己意愿留下的十个姑娘面前,慢慢地扫视过去。
“首先,很高兴你们自愿留在这儿,不管是出于情义,还是单纯无家可归。因为你们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把你们自己的未来引到了更苦但是更好的路上来。”长亭望过所有人的脸,除了昨日已经见过的芙鹂、雁姒和小玉,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些惶惑不安,“要成为人上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但我现在向你们保证,你们将来收获的果一定比付出的要丰厚。”
“刚才我看了你们填写的意愿,现在我要你们每个人自己说一遍,不要以为这是多此一举,有时候在念想到实现中间的距离可能有的人到死也走不完,勇于表达就是你们跨出的第一步。我不要求从谁开始,你们自己决定什么时候说。”
几个女子相互对视了几眼,长亭并不着急,静静地等着,让她意外的是芙鹂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她本以为她是个偏内向的女子。
“我叫芙鹂,今年十七岁,将来想成为一名丹药师。”芙鹂道,悦耳的嗓音一如既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你对丹药感兴趣?还是炼丹术?”长亭问道。
“炼丹术。”芙鹂道,长亭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与自己有些类似的东西,那种认准了目标的坚定。
“昨日给你们的丹药,你能判断出是由什么草药炼制出来的吗?”
“有木绒草,合子乌须,箐煌果,还有两种我辨不出。”芙鹂在能力范围内研习了许多的草药书籍,也尝试过炼低等丹药,但因为各种原因她并没有成功过,至今也只是对草药略通一二。
“是青长藤和斜纹果。这种丹药至少要初等高级炼药师才能炼得出来,如果你通过我的考核,我会教给你炼制的方法,同等级其他的丹药也是。”长亭道,确实是有想成为丹药师的样子,她很中意像她这样的人,“下一个。”
“雁姒,去年二十,以后想成为武修。”昨日还对她们十分防备地清冷女子此时态度缓和了许多,长亭知道这其中一定少不了盈娘的帮助。
“你现在修为是什么等级?”长亭问道。
武修其实比普通修者都要辛苦,因为他们当中很多人是没有修炼的天赋而硬是靠体术带动经脉的,以武艺的长补天力的短,对意志力的磨练十分苛刻。
“物境四阶。”雁姒答道。武修的低等修炼等级和天力的差不多,只是它没有入境这一等级,武修的物境四阶相当于天力的物境五阶,以她这个年纪和自身条件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尚可,下一个。”
余下的都不如芙鹂那般意志坚定,或者同雁姒一样有能力,这都在长亭的意料之内,全都是天才级别的人物,她还不至于期望值这么高。
长清楼以后一层将作为普通赏舞赏乐的平民区,二层则是可以指定特定的人来为自己表演。三层却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进得了的,必须通过长亭或者洛清溪所出的题目,可能是一局棋,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当然通过了就有丰厚的奖品,比如长亭炼出的丹药和黑市淘来的稀奇货。
将今后的方针与对每个人的要求都说了一番之后,长亭就让她们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在长清楼正式开张前她们还有许多练习要完成,是长亭设下的因人而异的标准。
“过两天就是穆亦舞的婚礼了吧?”洛清溪给每一个人的档案上打上不同的标记。
“嗯,你要去吗?”长亭翻着盈娘交给她的一些与这里相关的资料,头也不抬地答道。
“别逗了,我怎么可能去害你的人的婚礼,不碾死她都是我忍耐的最大限度了,也就你还没事儿人一样跑去。”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以后就住这了,这边这么多事要处理,来来回回也麻烦。”
“随你,我反正要跑的地方多,也不差这一处两处了。”长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