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希西来到酒吧,求了昨晚替他们赶走胖男人的保全很久,保安才把胖男人的地址告诉她,但同时警告她,那男人是这一带的地头蛇,真名不详,外号胖哥,没有正当职业,仗着兄弟多,专靠收保护费过生活。基于以上认知,证明胖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万一钱希西遇到不测,保全概不负责。
钱希西昨晚就看出胖哥那伙人不好惹,否则那么多魁梧的保全岂能压不住他们?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尽快见到这个人。
她捏着地址,在僻静的胡同里七拐八拐,终于在一片犹如废墟的四合院里,找到胖男人。
院门大敞四开,院里的石桌前围坐着几个男人,他们叼着烟卷正在打扑克,脚底下东倒西歪的,全是啤酒瓶。一只土黄色的老柴狗趴在肮脏的垃圾桶前觅食,四处充斥着污浊之气。
钱希西站在院门外,吞吞口水,深鞠躬,说明来意。
不曾想,这些人没有刁难她,不一会儿便把胖哥从屋里叫出来。
“谁找我?老子正他妈睡觉呢!”胖哥骂骂咧咧、哈欠连天地踹开屋门。
他的腮帮子依旧红肿着,那是段燃的拳头遗留的痕迹。钱希西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你好,胖哥,我是……”
“我记得你,你是昨晚帮那小兔崽子的死丫头。”胖哥抠抠眼屎燃起一根烟,“干吗?单枪匹马找我算账来了?”
“不不,关于昨晚的事……你没有看新闻吗?”
胖哥顿时清醒八分:“我这几天都在打牌,什么新闻?”他看向其他人,“嘛新闻,你们知道吗?”
众人皆是迷茫摇头,其中一人取出手机刷新闻,当看到新闻内容,那人一拍大腿笑起来:“胖哥!那小子居然是Q。E的老板,哈哈哈,您快看,这小子真倒霉,不但挨打还被骂惨了!”
胖哥凑上前看完新闻,几人幸灾乐祸地大笑,然后他笑眯眯地看向钱希西:“这小子真是活该!你想怎么着?”
钱希西按捺着回嘴的冲动,不卑不亢地说:“方便单独聊一下吗?”
胖哥自然不惧一个小姑娘,于是叫她进屋说话。
他们不害怕,钱希西可胆战心惊,她的手始终插在兜里,因为兜里揣着一瓶防狼喷雾,防患于未然。
然而,她又想多了。胖哥是混混,只要有钱赚,其他东西都不重要。
“所以说,你答应帮段燃?”钱希西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其实你不用跟我拐弯抹角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在记者面前承认,是我先动手打的他,对不?”胖哥揉了揉肿胀的腮帮,“但实际上,新闻没冤枉他啊,确实是那小子撒酒疯。”
“当时的情况,也只有你们当事人清楚,我不敢说段燃没错,但凭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事出有因,或者是误会。”
“你是他老婆吗?”胖哥打量她的穿着,“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越有钱越抠儿,瞧你穿得比我还寒酸。”
“我是段燃的朋友,这些年承蒙段家的照顾,所以我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阔少爷家的女仆吧?我在电视剧里见过你们这种关系。”
钱希西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索性应了声:“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胖哥伸个懒腰,朝她做了个搓钱的手势:“你这丫头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天底下还有不花钱就想套消息的便宜事儿?”
钱希西尴尬地说:“就在劝架的时候,我不小心弄丢了钱包,银行卡刚刚挂失,解冻还需要几天。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证明段燃不是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我立即把钱给你送过来!”
“说白了就是你没钱呗?那还跟我聊个屁?!滚滚滚!”他拎起钱希西的胳膊,推出门槛。
钱希西踉跄两步才站稳脚跟:“算我求你,求你帮帮段燃!”
“你还真把我当傻帽儿了?!那小子分明家财万贯,却派你来跟我说没钱?!”
“他不知道我来找你,如果让他知道,他肯定不会让我来求你,是我自作主张,求你出面替他说句公道话,我认识他整整六年,他是一个做事认真,从不主动惹是生非的大好人!”她的眼中泛着泪光,其实有钱人比普通人活得更辛苦,稍有差池,全盘否定!她深深地替段燃感到委屈。
“我恳求你,求你帮他洗刷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她面朝胖哥深鞠躬,“说实话,我非常讨厌你,甚至是憎恨,是你打伤对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我的能力太有限,除了来求你,我没有其他办法……”
胖哥注视她片刻,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屑地吼道:“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就说你能掏多少钱!”
“我这些年一共攒下六万七千多。”这是钱希西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全部积蓄,是她的梦想基金,但如果可以帮到段燃,她愿意倾尽所有。
然而,这笔对她而言的巨款,却惹来院中众人的哄堂大笑!
“臭丫头,你打发要饭的呢?那小子是有头有脸的大企业家,你也好意思跟我说这个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