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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初,卓飞带着几个徒弟便来到了开国侯府,李结和张跑直接去找王管家接洽,一同商量筹办钱庄的相关事宜;而李刚也带了一队自己的亲兵随着侯府的亲卫队长马头兴冲冲地去武库挑拣装备了,而更让这小子兴奋地却是西城马厩暂存的那五百匹滇马,昨夜也被马大侯爷豪爽地大手一挥,直接便划拨给了他的卓飞卓贤弟,理由用的是滇马不适合冲锋陷阵,只能作为驮马使用,暂借钱庄,年后折银归还云云……
卓飞安排好了几个徒儿之后,便带着吴天去见马大侯爷,因为他和马大侯爷约好了,今日要一同去巡视梅州城防,并顺便看看技能评定制度在底层士卒之间造成的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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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北城大营,一通鼓音急响之后,本来还算平静的校场登时鸡飞狗跳起来,近千名士卒纷纷从营房之内狼狈不堪地匆匆奔出,集结在点将台之下。
卓飞站在台上,皱了皱眉头,心中嘀咕,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个便宜大哥为何明明知道李刚不在,却还偏偏要先来巡视北营。
不光他不明白,台下的大小官兵也尽是一脸茫然之色,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要唱哪出儿大戏。
“喂,我说谢火长,今天侯爷他老人家到咱这儿是要搞什么啊?”一个士卒甲小声地向自己的火长询问到。
旁边的另一个士卒乙也是大惊失色,忽然惊呼道:“嘶……我的娘咧,我说谢火长,这该不会是打算派咱哥们儿出征吧!”
“别问我,鬼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呢!都给我把嘴闭上,别让人揪住咱哥们儿的把柄就好。”姓谢的年轻火长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句,想了想,又悄悄地往前挪了几步,凑到王拥队的耳朵旁问道:“王哥,您老知道今天这是打算干啥不?”
“滚蛋,你刚才不是说鬼才知道要干什么吗?老子又不是鬼,又怎么会知道呢!”王拥队也是一脸的不爽。
谢火长早已习惯了自己顶头上司的脾气,挨了骂却也不以为意,又接着问道:“别呀,这不是因为你的官儿比我大么?莫非你也不知道?”
“废话,若是知道今天有这么一出的话,刚才老子还会在里面跟你赌钱!嘿,我说今天老子怎么总是心神不宁地老是输呢?看样子这是要出事儿啊!”王拥队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谢火长点了点头,深有同感地说道:“也是,我今天也一直心神不宁,不对头,不对头,这该不会真是要出征了吧?”
王拥队侧过脸来,斜睨着谢火长,阴阳怪气地说道:“滚一边儿去!老子前两天补的饷,一多半都被你个兔崽子给赢去了,你还会心神不宁?出征?出征好啊!你小子能耐,到时候老子先派你上,指不定你还能砍死个鞑虏,来个光宗耀祖呢!”
谢火长一听就急眼了,低声叫道:“哎哟,我说我的亲哥哟!您老可不能公报私仇啊!我家那老二可还没摆满月酒呢?咱要是壮烈了,那孤儿寡母的可得多惨呐!”
“滚,滚,滚!看见你这副怂包模样儿,老子就来气儿!将军难免阵上亡的道理你不懂啊?大丈夫死就死了,怕个球!”
谢火长嘻嘻一笑,又扮着一副苦相,说道:“我说老王哥,人家说的那是将军,咱就一小兵头儿,离将军那位置还远着呢,若是稀里糊涂的被马给踏死了,那您说我亏不亏啊!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您老人家倒是官大得多,离这将军的位子也近了,比咱可是划算的多了……”
“他娘的!臭小子你找抽是不是!大白天的竟然敢咒老子死,好,好,你等着,有你小子好看的时候。”
谢火长嘻嘻一笑,也不以为意,伸手在背后捅了捅王拥队,又小声地说道:“行了,王老哥,咱俩说正经的,你说这侯爷驾到,为啥咱李头儿都不见个人影儿呢?这事儿透着古怪啊!”
王拥队皱了皱眉头,小声答道:“谁说不是呢,我这儿也纳闷呢,看见没,侯爷旁边的那个少年郎便是卓飞卓公子,也是咱李头儿新拜的恩师,按理说李头儿没道理不知道侯爷今日要来咱北营视察啊!”
谢火长一愣,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叫到:“妈呀,这位就是那个神人卓公子啊!嘿,我说这也太年轻了点吧!”
王拥队见谢火长一脸白痴模样儿,很有些得意地挤兑道:“我说你鬼嚎个屁呀!如今在这梅城之内,还有谁是不认识卓飞卓公子的啊!看把你小子给惊的,要不是老子一早便认识你的话,恐怕还真以为你是鞑虏那边派来的细作呢!”
“喂喂喂,老哥你可别千万乱说话啊!我前几日那不是返乡去了么!唉,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儿,奶奶的,生个二小子,结果连彩票那么大的美差都没赶上,天呐,站一日岗补贴的银子都快够老子干上半年了,这还是无拖无欠无扣,立刻给的,您说说,天底下哪儿有这种好事儿啊!都怪我家那个死婆娘,连生个娃儿都不会挑挑日子!”
邻近的士卒听了,纷纷掩嘴偷笑,王拥队也是好气又好笑,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老子就没听说过这生娃还有能挑日子的!行了,都别吵了,我咋看着卓公子面色不善,今个怕是有点儿不妙啊!”
“那也是哦,不过我看肖、钱两个营副的神色更是可怕,你们快看,钱营副的腿是不是在转筋呐!”谢火长忽然兴奋了起来,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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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卓飞有些苦恼地时候,却见马大侯爷笑眯眯地望着台下熙熙攘攘地营兵,颇有些感慨地赞到:“贤弟啊!你还别说,李刚那小子把这群兵带的还真是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