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郝闫瑾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是这样,我不是你大唐的人,我来自古荒。我经常来往两国之间,并没有听闻你爹是叛徒的事,反倒李荆轩这人风评不是很好。所以我相信你,不过,为什么李荆轩他突然非要杀你不可?”
“我一时气急刺了他一剑,可惜没有刺死他。此番离开除了避难,还想锻炼一番再回来找他报仇。”郝闫瑾不是大唐人,郑梦琪也不怕说给他听,“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来日小女子好报答你今日收留之恩。”
“郑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在下姓郝,名闫瑾。报答就不必了,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心疼姑娘身负血仇大恨真的不易。方才让你伺候我吃饭真是汗颜,若不嫌弃就留下一起吃饭吧。”郝闫瑾出言相邀。
“公子言重了,我如今这般下场公子也不嫌弃,我怎会嫌弃公子。只是厨房已经给我留了饭菜,不好继续叨扰公子了,还请恕我无礼了。”郑梦琪总觉得郝闫瑾身上有一种贵气,让人不容易接近。
“姑娘,拘束了,日后不必这般客气。来人,请郑姑娘去上房,将饭菜端与房中。郑姑娘莫要推辞了,我能为你做的不多,还请这几日允我照顾姑娘一二。”郝闫瑾让郑梦琪住上等船舱,并让人送吃的去她房中,船上都是男人多有不便。
“那小女子先谢过了。”郑梦琪福了福,便跟着人走了。
待她走后,雷嘉孖疑惑地问,“主子,为何要对郑梦琪这么好?若我们拘了她,不是更能拿捏李荆轩了吗?”
“然后激怒李荆轩来跟我们古荒打仗吗?动动你的脑子!郑梦琪在李荆轩心里有多少分量你我都不能肯定,但是我能肯定他对我们古荒没好感。与其让我们自己去做出头鸟,不如让郑梦琪自己去对付他,你听着,我预备这么做。。。。。。”郝闫瑾对着雷嘉孖耳语一阵。
“高!主子你这一招简直高!只是,可惜了这些货物,代价有点大。”雷嘉孖一脸肉痛的表情,船上可是有不少美酒、布匹什么的。
“说你蠢,你还答应上了!你就不会用小船先将货物运走吗?动静小点,我自由办法让郑梦琪不怀疑,你让人先动起来,明晚再行事。”郝闫瑾仰头喝下一杯酒。
“是!”雷嘉孖抱拳,高兴地看着他。
“行了,陪我再喝会酒。”郝闫瑾继续给自己倒酒,夹了花生米就着吃。
“哎!”雷嘉孖拿起酒杯与他碰杯。
郑梦琪回到房里没一会就有人来敲门,是一个老婆婆,专门负责船上人员衣服的盥洗,“姑娘,这是主家吩咐给您的几身衣服,都是新的。您吃了晚饭洗过澡可以换上,脏衣服就交由老婆子我来洗。”
主家的衣服她是一定要洗的,当然也包括客人的衣服,船工要洗的话,一般都是要花钱的。
“婆婆客气了,我自己来便好了,您去休息吧。”郑梦琪接过她送来的一包衣服,如今的处境她没有资格去拒绝郝闫瑾的好意。
“哎哟,这可使不得,您要是不给老婆子洗啊,老婆子会被主家怪罪的。您啊先吃着,我让他们给你提洗澡水,泡个澡解解乏。”说完,深怕郑梦琪拒绝,婆婆转身就走了。
郑梦琪心里有点感动,吃着热饭菜眼睛热热的鼻子酸酸的,不过几天时间自己就经历了人世间的各种冷暖,善良的人呐总会触动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泡了澡之后,郑梦琪换上丝滑的亵衣躺在床上,门口突然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是谁?”
“郑姑娘,是我,我听闻姑娘的棋艺高超,特来讨教一番,不知姑娘有空否?”郝闫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郑梦琪想了一会起身,“郝公子还请等一会。”说完,到衣柜里翻出一件外袍披上,穿戴整齐后才打开门,“郝公子请进。”
郝闫瑾抱着棋盘拿着两罐棋子放在软塌上面的小桌上,“郑姑娘,在下夜晚来访还请不要责怪,只是在下太想领教姑娘的棋艺了。”
“无妨,只是梦琪的棋艺并不算高超,恐怕让郝公子失望。”郑梦琪其实没有下棋的兴致,只是寄人篱下不好拒绝。
“郑姑娘谦虚了,孰高孰低下一盘便知。”
于是郝闫瑾就留下来与郑梦琪下了一夜的棋,导致第二天郑梦琪成功地睡过了头,暗自懊恼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谁知刚出门就被郝闫瑾堵在了门口,“郑姑娘,真是抱歉,都怪在下不好,昨夜考虑不周害得姑娘睡眠不足,在下来赔罪了。”
“郝公子言重了,昨夜你我二人交流棋艺,相谈甚欢何罪之有?是梦琪身子弱,熬了一夜便撑不住了。”郑梦琪脸上微红。
“来人,将鸡汤端来与郑姑娘服用。郑姑娘,我先去顶层阁楼中,待你来继续解决昨日留下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