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在她诧异的注视下接着说道:“跟你的亲事有关!”
余芙蕖闻言,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迎出来的余夫人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与凝重起来。
三人一道进了屋,将屋里下人遣退了,余夫人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国公重重叹口气,目光落在余芙蕖身上,“今日康王宣我进宫,说起了芙蕖的婚事。”
“康王怎么会知道芙蕖?”余夫人紧张的脸都白了。
“咱们不是对外宣称,收养了个跟芙蕖模样儿相似的义女吗?康王也听说了此事,说他正好认识各家的青年才俊,诸如刘尚书家的次子,邱大人家的长子,还有吴大人家的幺子……”
“不行!”老国公话还没说完,余夫人就断然拒绝道:“朝堂上那些派系我不懂,但刘尚书家那个次子足足比芙蕖大了一轮,他先头的妻子留下的孩子都十一二岁了,芙蕖过去了,能有好日子过?还有邱大人家那长子,虽说年岁与芙蕖相当,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性子懦弱,耳根子又软,什么狐朋狗友的话都听,这样的人要来做什么?还有吴大人家的幺子,你是没见过,我却是看见过好多回,那不孝子是连吴大人都敢动手的,芙蕖要是跟了他,还不得三天两头被他打?你这做爹的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人家你也不赶紧拒绝了?”
“我怎么没拒绝。”老国公脸色也不好看,“只是等我拒绝了这些,康王又说了好几个,那几个跟这几个比较起来,更加不堪!”
“你就说……”余夫人急眼了:“就说咱们女儿乃是新寡,又带着个孩子,暂时没有打算要嫁人!”
“说了。”国公爷看她一眼,“只是康王不知为何对此事格外有兴致一般,直说便是新寡也没什么,若我们真的介意,也可以先定亲,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行迎亲礼也是一样的。他还说,总不能这辈子她就不嫁人了吧?这话你叫我如何接口?”
余芙蕖也听得十分紧张,闻言急忙道:“那您就说,我这辈子确实没打算再嫁人不就得了?”
国公爷与余夫人只当没有听到她那话。
余夫人看也不看她,起身甚是焦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为今之计,只能告诉康王,咱们芙蕖已经有了心上人,只等时机到了,两人就要成亲——对,芙蕖如今本就是我们认的义女,在咱们认她做义女之前,她就已经与人有了口头之约。”
“你要骗康王?”老国公皱眉,“康王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谁要骗他!咱们正好有现成人选。”余夫人一狠心,咬牙说道:“与其让芙蕖下半辈子过的不安稳不幸福,倒不如让她远远地去江南。老爷,你这就给周公子送信去,请他即刻来家中一趟!”
“娘,我可以削发出家!”余芙蕖也急了,脱口大喊道。
余夫人一巴掌拍了过去,“你青灯古佛去了,有没有想过宝宝?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呆在你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
……
周厚元在当天下午就收到了来自国公府的请帖,他笑着掸了掸手中的帖子,吹了个长长的口哨,“果然康王出马,一个顶俩啊。”
得意完了,就马不停蹄的忙了起来。
开玩笑,这是要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准备工作总要做的足足的才不会失礼嘛。
总要让那两个老人家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他才行。
于是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厚元就起身了,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注意过形象的人一早就对着西洋穿衣镜试着一身又一身的新衣裳。
“红色会不会显得太打眼太轻佻了?”
“黑色会不会让人觉得很闷很无趣?”
“绿色……太奇怪了,像个娘娘腔。”
……
耳朵被虐了一早上的小雀早就不耐烦了,“楼主,那黑色就很不错啊,显人沉稳。人家父母一看,这么沉稳的青年,实在难得,说不定当场就将余姑娘许配给您了。”
周厚元重又将黑色的衣裳拿过来比划,“当真好吗?我怎么觉得这色给人感觉太呆板?”
小雀哀嚎一声,“那您倒是赶紧挑一件啊,时辰不早了,您要是迟到了,岂不更失礼?”
“算了,那就蓝色吧。”最后,周厚元挑中了一套沉稳又显呆板的蓝色衣裳。
小雀一头砸在了桌子上,这套蓝色可是被他嫌太过土气的。
算了,他终于挑好了,她也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