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高考终于到来了,而我也面临着落榜。果然,七月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没有资格参加了。
方杰的妈妈又一次打来了电话催债,并且方杰已经出院了。她打来电话除了骂我之外就是要求还钱,并且已经找到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到处找我,我只能躲避,以“你们被骗”的理由搪塞。我知道我最终是无法搪塞过去的,最后我的父母只能默默地替我还钱,可是他们又能还多少呢?
终于有一天,我的父母震惊地告诉我,我欠的巨额债务已经还清了!
我无法相信我的耳朵,在电话里听到父母震惊的消息后又听到了他们怀疑的叹息:他们的女儿根本没有能力偿还这一切债务,如果要偿还,除非……
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我会去卖,因此在当我撒谎骗他们说是有人购买了我设计的一部作品后,才让他们勉为其难的相信。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乖巧的女儿是有才华的。
但我知道我是逃不开凉席的。
“三百万我替你还了。”
凉席的这句话让我再一次掉进了冰窟窿,我知道我永远也别想再逃离这个恶魔的手掌心了。我搬离了那个单间租屋,选择了一个比较宽敞但却更加幽静的地方,我要逃避这里的一切,以此来安慰我根本得不到援助的心。
七月的一天,潘芳郁找到了我,她是来向我道歉的。
她不相信我会伤害方杰,从小和她一起长到大的我是她最了解的人,她说:“我相信你,我发现方杰在外面有很多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轻蔑地问。
潘芳郁没有察觉出我语气里的藐视,她恨恨地说:“他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记录,还有他妈妈的话。”
接下来的话,我也不用听了,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方杰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他妈妈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潘芳郁说:“你应该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和周宁志在一起了,对不起。”
“没有关系,祝福你们,我和他本来就不适合。”我轻描淡写地说完,脑子里想起了那段时间周宁志和潘芳郁在一起后,在我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喊着宝贝的贱样。
“你们……还有联系吗?”潘芳郁问。
我摇头:“当然没有,分手后从来就没有联系过。”
潘芳郁轻轻地松了口气,我却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们还是好闺蜜吗?”她试探地问。
“当然是了,我们是最好的闺蜜,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享的!”我想,周宁志也算是“东西”。
之后的暑假期间,我便没有再见到过潘芳郁。
可是,凉席却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一次一万,我替你联系客人。”在凉席的平房地下室,他当着蓝蓝和悦悦的面,和我说出了我的价格。
“我去!那么高?”悦悦讥讽道,“镶金的呀?我看看!”说完,她就要掀我的裙子,却被凉席瞪了一眼后,立即缩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讽刺我。
“没有什么,一个人一个价。”蓝蓝说,“我可不觉得我只值五千一次。”
凉席忽然冷声说:“都闭嘴。”
蓝拉和悦悦噤声了,不敢再说话。凉席说:“今晚开始接客。”
我低着头,手指缠绕着我的包包带,脑子里一片紊乱。
“说话!”凉席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好!”我应声回答。
“装什么委屈,都当小姐了,还装冤枉委屈呐,你以为你是白毛女吗,真是的,都走到这一步了……真是!”悦悦始终把我当成了她的敌人,我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蓝蓝拉着悦悦说:“算了,让她静一静。”
……
在拍摄间旁边,和拍摄间联在一起的平房内有一处地下室,我坐在地下室里的房间里,安静得如同处女。这就是我工作的地点,每天有人来这里玩,赌钱、玩女人,全都在这里,这一排平房就成了凉席的根据地,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根据地,这里只是他消遣娱乐的场所。
地下室里装修得像模像样,很柔软的床,洁白的床单,插着鲜花的花瓶,甚至墙上还挂着一副仿制的油画,那是一幅梵高的《向日葵》,世界名画,我心里想,如果是真的,价值五千万美金。
地上铺设着米黄色的金刚釉地砖,很温暖。周围有简单的家居,都是一些欧式的。白色欧式的衣柜里放着很多衣服,女仆装、警察制服、护士装、学生装、职业装等等应有尽有,批发市场这些衣服论斤称的,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