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及膝短裙,露着一双白腿,可以清晰的看到左小腿上还有黑指痕。
那男人勃然大怒道:“你这乞丐怎么回事儿,存心占便宜是不是?”那乞丐没说话,竟然再一次伸手朝拿女人的脚踝抓去,女人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躲闪,男人更是怒发冲冠,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只听那乞丐惨叫一声,身
子一歪,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
原本刘敬业不想理会,可一听那乞丐的叫声,他骤然停下了脚步。转头一看,那乞丐正好歪倒,荡起了眼前的长发,刘敬业瞬间看到了乞丐的脸,那一瞬间,他如遭雷击,尽管那张脸上也布满了可怕的疤痕,但即便化成灰,也会他无比
熟悉的那张脸。
他连忙掉转身跑下来,那男人余怒未消,还要动手,似乎想要把乞丐从地上拉起来。
刘敬业及时赶到,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腕,骤然发力,巨大的力量犹如火山喷发,男人被捏得咬牙切齿,一个劲的痛呼:“疼疼疼……”
刘敬业看着那伤残的乞丐,瞬间眼圈就红了,他冷声对那男人说道:“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这么可怜了,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周围瞬间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男人在剧痛下也不想闹事,连忙道:“是,是,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刘敬业冷哼一声放开他的手,男人和女人立刻走了,刘敬业蹲下身,心潮澎湃,眼圈通红,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彻底掀开那乞丐遮面的长发。
乞丐知道他的用意,微微朝后一躲,但他深有残疾,怎么躲得开呀。
刘敬业掀开他的长发,看到那张曾经朝夕相对,无比熟悉的脸,通红的眼眶中,泪水瞬间涌了出来,而那乞丐也已经泪流满面,眼中满是痛苦。
“啊……”伸手摸着他的伤体,看着他凄惨的摸样,刘敬业泪如涌泉,心中酸楚,痛苦,悲愤等情绪一起爆发了,他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吓得路人纷纷侧目。
随后只见他一把将乞丐紧紧搂入怀中,放声大哭:“兄弟,我的兄弟,你受苦了!”
刘敬业嚎啕大哭,紧紧搂着那乞丐的残躯,恨不得自己能够取而代之,那乞丐同样落泪如雨,用残臂紧紧搂着他,身体在痛苦的痉挛着。
“兄弟,走,走,跟我回家!”刘敬业不想让路人看到他兄弟凄惨的摸样,不允许任何人瞧不起他,更不会看着他沦落街头。乞丐摇摇头,但刘敬业哪容他拒绝,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残躯背在身后,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旅馆而去,现在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兄弟更重
要。
两人坐在出租车上,谁也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刘敬业哭的撕心裂肺,伤心欲绝,乞丐也在默默的垂泪,但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
刘敬业都不敢转头看他,实在太惨了,曾经七尺高的汉子,高大魁梧,此时却像一滩烂肉萎顿在那里,刘敬业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脑中不断涌现乞丐当初的样子,精神的短发,高大的身材,白净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貌似斯文,可一旦他横眉立目一咬牙,那白净的脸立刻变得棱角分明,书生
与军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并存着。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平日里再琐碎的事情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管理部队也是条理清晰,制度明确,对待士兵犹如手足兄弟,亲和力十足,到了战场上又是铁骨铮铮的
好汉一条,文韬武略在胸,人人钦佩,更是前途无量。
这个人就是刘敬业的手足兄弟,老搭档,他的营教导员,郑毅!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却变成了一滩烂肉,怎能让刘敬业不痛心。
不过有千言万语,刘敬业都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让他难堪。
他不断催促出租车开得飞快,他有太多话想问,太多话要说了,泪水模糊着眼睛,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敢看那残缺不全的身体。
到了旅店,刘敬业将他抱下车,郑毅还有些不好意思,铁骨铮铮的汉子最受不了别人的同情与怜悯。
刘敬业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抱着他进屋,‘殇’就坐在屋里,一看他抱着一个乞丐进门,立刻站起身,与此同时,郑毅也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殇’。这女杀手与那清冷的目光一接触,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一下被她看穿了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