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汀烟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件衣服。
她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估摸着差不多午时了。
商寄云呢?不会生气跑了吧?
她揉了揉脑袋想要迅速爬起来,却在身边摸到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她低头一看,发现商寄云趴在她腿上睡着了。
他的眉毛皱着,像是在做噩梦,睡得极不安稳。他缩着身体,软软小小的像个小团子。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照得他脸颊红红的。他的皮肤白皙,连上面浅浅的绒毛都能看见。
前世她做梦都没想到会看到商寄云还是个小包子的时候的样子。
自己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他跑进屋子拿出来给她盖的吧。易汀烟心里一阵柔软,起身轻手轻脚地把他抱进了屋子里的床上,盖上了被子。
她把捡回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主要有有衣服、药材、八个铜板还有几件首饰。
当时是晚上,她没看清楚,捡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捡的衣服都是小孩子的,应该都是商寄云的。
衣服虽然看起来很值钱,但还是留着给他穿吧。
药材可以问问村里有没有人收的。铜板留着,最后就是首饰。易汀烟摸出怀里的簪子跟几件首饰放在一起。这些是最值钱的,可是想起那时候商寄云看到她拿着他娘的簪子,说他是小偷的时候冰冷的神情,她不敢卖。
要是她卖了,等他长大了找她算账怎么办?
想到这里,易汀烟用布把这几件首饰仔细包了起来,塞到了衣柜最底下,然后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商寄云,拿着药材和八个铜板出了门。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得为以后考虑,不能吃了上顿没下顿。
中午,村子里人不是特别多,偶尔看见几个对她指指点点的,易汀烟也只当没看见。她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在村尾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和蔼的大娘。
“大娘。”面对一村子的陌生人还不能露出马脚,易汀烟心里很忐忑。
大娘正坐在门口腌咸菜。看到易汀烟,她停下手问:“怎么了?”都住一个村子,大家就算不认识看着也都眼熟。
看来正好找了个跟她以前不怎么认识的,易汀烟松了口气说:“大娘,你家有米吗?我想买点米。”
大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种稻子的,米都是运到镇上城里去卖的,怎么还有村里的跟村里的买米的?难道她家没有?
看到大娘疑惑的目光,易汀烟也不好解释,只是笑着继续说:“我就是想买点米,卖给外面多少钱,就卖给我多少钱好了。”
大娘打量着面黄肌瘦却眼睛大大的很清亮的易汀烟,想了想,点头说:“外面米六文钱一升,你要多少?”
易汀烟紧了紧自己手上攥着的八文钱,心中感叹米怎么这么贵。想到家里的商寄云,她一咬牙说:“给我称一升吧!”
原来这个大娘夫家姓张,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到了隔壁村子,儿子一家搬去了镇上,她跟她老伴住在一起。
张大娘人很好,知道易汀烟是村东的易大丫之后,看着她眼中都带着怜惜。
买完米后,易汀烟问她村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收药的。
“咱们这样的村子里哪有人收药啊,要去镇上或者城里。”
城里啊。易汀烟点头,觉得自己需要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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