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纳瑞德小姐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出手相助的男人正好反拧抢包人的手,从腰间掏手铐,又花了几秒做完拷人一系列动作,捡起落在旁边的手袋,递过去。
“我想,这是你的手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灰发,国字脸,笑得含蓄,还有腰间银色警徽,“贝。。贝茨先生?!”
不是老贝茨,是小贝茨,纳瑞德小姐接过手袋,可她不打算打开,因为里面除了钱包外还有一包‘女性之友’,太尴尬了。
“谢谢你,贝茨先生。”
“像你说的,这是我应该履行的职责。”
呃。。。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又认真又有责任感的男人嘛。。。是个好警察,她当时就决定以后要对这个小伙子好点,至少不要表面一看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不过犯人先生不愿就这样安静,像所有犯罪分子对待警察的态度,他不愿意束手就缚,不断吐口水,并侮辱小贝茨本人,甚至威胁等出来一定让他好看。
任谁被人当众侮辱威胁都不会好受,就算性格绅士的小贝茨也一样,尤其是对方涉及到‘从军’的话题,他已经是很勉强的在维持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么糟糕的一面。”
对于一个救人于危难的英雄,任何人都会抱有好感,纳瑞德小姐也一样,摇摇头,慢慢地说道,“也许我有个办法能让他闭嘴,”标准的四颗牙衬着那点小酒窝暖意融融,温柔到极点,而她接下来做的事与温柔没半分钱联系。
快,狠,准,瞬间让那个肮脏油污的男人发出女人一样的尖声完,焉了。
“啊哦。。。。”
在发出惊叹的同时,同为男人的小贝茨免不了下意识夹紧腿,咂砸嘴,他发现纳瑞德小姐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没有时下女孩们容易惊慌,她更勇敢,他突然觉得,就算他不出现,纳瑞德小姐一样能追回包,顺便胖揍人一顿。
“现在好了,”纳瑞德小姐收回腿,撩了一把头发,望着天色,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一步了。”
“不,不行。”小贝茨张嘴一脸难以置信会是自己的声音,但很快他磕磕巴巴地解释,“纳瑞德小姐,你需要和我回局里做一个笔录,”顿了一下,小心的看一眼对方是否被他吓到,又补充一句,“只。。只是一个简单的流程。”
“好。”
话一出,看着傻笑的菜鸟探员,纳瑞德小姐觉得她好像答应的不是去做笔录,而是一场约会?!希望是她想太多了。
犯罪这种事,果然不分节假日,或是天崩地裂,总是跟人|性|这种东西挂着千丝万缕,或是嫌不够乱,看看这喧杂的大厅,有小偷,有妓|女,有嫖|客,有打架斗殴的,但因为是战争期间人员紧张,本该迅速处理完毕的登记变得漫长。
将犯人丢进楼下的看守室,他端着两杯子回到楼上自己的座位边,询问,“茶?还是咖啡?”
纳瑞德小姐蛮想问一声‘夏季特饮——凉白开有吗?’,介于对面的人帮了她拿回手提袋,也不好驳面子,选了茶。
“几颗糖?”小贝茨头也不抬地翻到着抽屉,“我这还有一些饼干,你可以配着茶。”
纳瑞德小姐不会拒绝每一个友善,然后她左手一杯茶(不加糖),右手一片饼干,这样看起来不像是在做笔录,是在开茶话会。
小贝茨拉过一张表格,一支笔,一问一答的笔录以名字开始,似乎担心纳瑞德小姐被大厅的那些三教九流吓到,他在问的同时也不忘延伸些有趣的话题转移她的压力,可惜他误会了,这不是紧张,是兴奋,看过那么多警|匪片,她首次作为案件一部分进入警|局。
按性质分,笔录分为诉讼笔录与非诉讼笔录,小贝茨现在做的是最简单的一种“询问笔录”,第一步,询问简况,记录时间,被询问人的姓名、年纪、职业,一些简单的信息,第二步,询问内容,以答问记录被询问人提供的证言,第三,核对笔录记载,最后一步,询问人与被询问人依次签字。
看着简单,一步一步完成,花费时间不会短,没一会纳瑞德小姐失去刚开始的兴趣,一边回答一边想另一个觉得心里空荡荡不踏实地感觉,就像她忘记了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也许像让警|员在工作时保持视野安全,警|局的办公桌一般是朝向门口的方向放置,忽然小贝茨停下笔望着门口的方向,纳瑞德小姐是背对门口,她看不到,但看到小贝茨的表情,她隐约有点预感,忍着刺疼转头迅速看一眼,立刻捂住脸,暗道一声“卧槽”。
——她现在知道忘记什么了,她把弟弟忘家了。
吵闹的大厅骤然一片鸦雀无声,就像所有人声带被掐住,只会空张着嘴,目光落在赫然出现的黑发青年身上,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加一件黑外套,看似简单的打扮却将一份温文尔雅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有他那份行走在众多瞩目中的从容,只会让他卓绝不凡越发出众,尤其他站在眼前,免不了心生仰视的错觉。
当然,小贝茨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