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唐伯看来,胡妃当年以死换来白逸羽的生,白逸羽身上肩负太多,情爱可以有,却不该成为枷锁和负担。品书网。。他觉得皇上插手,竟是此事最好的转机,不管怎样,白逸羽得有后,这并不妨碍两人继续相爱。
不到半个时辰,众人就将库房收拾好了。萧玖璃百无聊赖地回到屋里,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翻着书,却不怎么看得进去,白伟琪今日上朝一定会宣布对白尚儒的处置,她想,自己始终还是放心不下白尚儒,所以才会这般心神不宁。
可这会子,阿蛮突然闯了进来,“阿九,殿下回来了,你知道么?”
萧玖璃茫然地抬起头,他早该回来了啊。
“殿下被皇上杖责了,浑身是血,是被抬回来的。”阿蛮话音刚落,萧玖璃人已经不见了。
揽月轩的内室,白逸羽被放置在床榻上,叶琼小心翼翼去解他的衣衫,准备为他上药。她的手颤抖得厉害,眼泪模糊了眼睛,解了好一阵都没能将那衣衫解开。
大头在一旁急得不行,忍不住多嘴,“皇子妃,这等事情还是让属下来做吧,这要是再耽误下去,血渍凝固,这衣衫更不好解,会拉扯得殿下更疼。”
“皇子妃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了?”那丫鬟也红着眼睛,却还是和平素一样护主,当即喝斥大头。
“属下没想冒犯皇子妃,可这等处理伤口的事情当真不是皇子妃该做的,还是让属下来做吧。”大头并不是瞧不起娇滴滴的叶琼,而是真心着急。
“皇子妃,就让属下几个来帮殿下处理伤口吧,你先在外面歇一歇,一会儿就好了。”银鱼和马耳心里也急,更担心叶琼压根不会处理这样的伤口,毕竟她是第一次遇到。
“我是殿下的妻子,理应由我来伺候他。虽然我从未做过这等事情,可是,早晚要学会,难不成以后的几十年里,殿下负了伤,我都只能眼睁睁在一旁看着束手无策?”叶琼的话让三人面面相觑,无法辩驳。
就在这时,萧玖璃像阵风一样卷了进来,刚好听到叶琼这番话,她的心里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他的妻子,叶琼是他的妻子,而她,算什么?
来不及去细想,她的身子已经先过她的大脑作出反应,萧玖璃瞬间就扑到了床榻前,看着趴在那里昏迷了的白逸羽,看着他腰上腰下被血渍侵染的衣衫,她脑子里嗡嗡乱响。若不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她怕是忍不住要抱着他流泪了,可此刻,流泪是叶琼的权利,她没有这个资格。
深深吸了一口气,萧玖璃将内心翻滚的情绪强压了下去,抬眼看着叶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镇定,“皇子妃,让属下来弄吧,以往也都是属下……”
“出去,你给我出去!”岂料,萧玖璃的话还没说完,向来温和的叶琼突然就怒了,她指着门的方向大喝,“以往是你又如何?如今我才是他的妻子,我的丈夫岂能让旁人染指?!”
这怒气来得太快,众人一愣,马耳隐隐知道原委,想要帮萧玖璃说话,无奈叶琼的话从面上看挑不出什么毛病,他怕自己一说,反倒惹得大头和银鱼怀疑。
至于那丫鬟,那是相当的得意,她觉得自家主子早该这样,早该痛斥这阿九,让他明白谁才是这七皇子府的主子。一个护卫,还想霸着殿下,简直是可笑!
萧玖璃一滞,刚要解释,却对上叶琼的视线,那眸光竟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怨恨。
叶琼虽然顾及白逸羽的声誉,却被心疼和嫉妒烧昏了头,她用尽了全力吼到,“我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别在这里装好心,若不是你,殿下怎么会被责罚?皇上想打的人是你,殿下不过是代你受罚!你这等不懂事的奴才,若不是殿下,皇上一定会杀了你!”
众人再次一惊,萧玖璃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脸色白得几近透明。她只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眼眶发涩,却掉不出一滴眼泪来。尽管叶琼的话有所保留,她还是猜到了原委。
白伟琪恨她,恨她辱没了白逸羽的声誉,辱没了皇族的声誉,而白逸羽定是求了父皇,保住了她的性命,却没能逃过白伟琪的杖责。白伟琪是要用伤害白逸羽的方式来警告她,离他儿子远点,否则,下一次伤的可能是她,死的也只能是她。
“阿九,你别误会,皇上一定是不满你和单国主动手的事,你也知道,最近出了这么多事,皇上心情不好,他总要找个人来出气……”见萧玖璃这番模样,马耳心里一疼,上前一步安慰着她。
“你们出去,别在这里碍皇子妃的眼,吵着皇子妃,谁来给殿下处理伤口?”那丫鬟见不得马耳偏帮萧玖璃,当即斥责。这些日子,白逸羽和叶琼愈发亲近,在她看来,自家主子正是受宠,她恨不得将失宠的萧玖璃打入十八层地狱,再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