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出言点明。
等管家正思考着如何合理拖延时间的时候,李喻已经是大步向前,径直走到了管家身后这个看起来像是正屋的房间门口。
被蒙在鼓里的李喻还真的就是想看看韩沛,关怀一下下属而已,她也没多想,看到管家站在这儿,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身后就是韩沛的住处了。
常寿一见李喻行动,立刻也跟了上去,哪有让皇上自己动手的道理?没等李喻发话,他就已经是伸手推开了门。
当门一打开的那一刹那,屋子内的空气迫不及待地朝外涌出,就像是尘封多年的宝盒终于被打开似的,李喻走进去后发觉屋内的空气十分不流通,甚至谈得上有些压抑。
正是因为如此,屋内有了一股闷闷的味道。
李喻乍一吸入空气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不仅如此,她敏锐地察觉了这气味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病人住的房间,有股子药味或者特有的味道是常事,可是这个屋子里,一丁点病气都感觉不到不说,李喻甚至还闻到了一股子香味,这香味很像是熏香的味道,而且还是女子用的熏香。
李喻便朝里走,便观察着四周的摆设,她在附近也没有看到熏炉的影子。
韩沛正躺在里见的床上,见到李喻来了,他立刻挣扎起来就要行跪拜礼。
李喻见了立刻把他按回到床上:“得了得了,生病就少折腾,现在感觉怎么样?”
韩沛脸颊微红,鼻间还泌着一层薄汗,像是发热的样子。他虚弱地对李喻说:“微臣已无大恙,多谢皇上关心,没想到皇上竟然为了看微臣特地出宫,这真是折煞微臣了。”
“没什么,你啊赶紧把病养好吧。”李喻回过头,刚好看见喻楚也走了进来。至于管家见自己实在是拦不住,也只好放人进来,不过他却没有跟进来,等到喻楚进来后,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见屋子里只有四个人了,李喻实在是懒得演戏了,直接眉毛一挑,示意喻楚来:“都折腾这么长时间了,总得告诉我今天出宫是为了什么吧?”
“皇上?”韩沛对李喻说的话表示不解,还没等他从皇上的嘴中得到答案,他就从这位看似温良无害的楚婕妤这儿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皇上这两日正在为江才人的事情苦恼不已,想来在这世上,也只有韩将军能替皇上答疑解惑了吧?”
韩沛只是沉默了几秒钟,便立刻反应过来,镇定自若地回答:“微臣不太懂楚婕妤想说什么?”
就是因为韩沛这太镇定回答,反而是让人怀疑起来了。一般人谁要是被栽赃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当然会急于辩驳,可韩沛却如此冷静,在加上这前前后后遇到的事情,李喻又想起了最开始和韩沛的对话,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串起来了。
“原来是你……”
李喻吃惊地望着韩沛,她不敢相信看起来斯斯文文忠心耿耿的韩将军竟然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韩沛则还在这里奋死拼搏:“皇上,微臣不太懂您的意思。”
李喻最烦的就是这种做事还不敢承认的人,她很不爽地说:“我也是不懂了,你既然喜欢江诗芙,你为什么不早点求亲,为什么要等到选秀,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进宫呢?”
“……”
李喻如此辛辣的话直接穿透了韩沛的伪装,刺中了他心中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而是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向李喻开始问罪:“微臣罪该万死,自愿认罚,只是此事与江才人无关,是微臣一心痴念着江才人,所以才铤而走险将其从宫中接出来。”
这事儿……
怎么说呢,李喻乍一听的确是很惊讶的,但是她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兴奋。
这么狗血的桥段,总算是让她撞见了!
虽然她发自内心地非常希望这二位可以百年好合,但是鉴于苦主就站在她边上,她也不好意思坦白说出心里话,只能是保持沉默,将决定权交到喻楚的手上了。
“爱妃,你来。”
喻楚毫不客气地张嘴便批评道:“你和江才人都不是擅于伪装的人。不管是诗词还是书画,这要是落在有心人的手上,当即就能将你们之间的关系查的一清二楚了。”
韩沛护江诗芙心切,也不顾上自己这是在打断喻楚,急急忙忙的说:“都是微臣的不是,请婕妤娘娘放过江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