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罗德没有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但他一定认识麦考夫。福尔摩斯(s),这位为英国政府服务的高级官员,优雅慵散的中年绅士。麦考夫曾代表英政府与他接洽过很多次,所以,罗德与他虽不能称兄道弟,倒也一生二熟。麦考夫曾对罗德提及过自己有个在外闲游的同胞弟弟,就叫夏洛克。
而同时叫夏洛克又姓福尔摩斯,还闲游在外的人如果不是麦考夫口中的弟弟,那这世间的巧合未免也有点离谱了。
夏洛克带着林兰一行进入一个房间,他在关门前用眼睛瞟了左右两边。
“现在。”高挑的男人用他鹰一般的眼珠扫视了屋子里的男男女女,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林兰身上,“我很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方式让这几个男人都听你指挥的。”
他这一问,倒是让所有人不明所以。
夏洛克翻了个浅浅的白眼,但他试图让自己这个白眼翻得没那么让人讨厌:“刚才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让女士走前面,这可不是美利坚军方会做出的行为,通常你们习惯往前冲。而我们的女士,斯塔克小姐,你说你是他们队医,但你与上校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将他当成你的上司,态度随意,甚至有点不耐烦。你是学医的,或者说,你还只是个学生,而非军方人员,但这群冒着臭汗的男人,抱歉,你们身上味道确实很大,却对你非常尊重,或者说过于尊重了,就好像你才是他们的最高上级。所以我才想知道,接下来的内容究竟是要告诉你,还是告诉罗德上校。”
只听他一鼓作气的口若悬河,语速之快,发音之清晰,就好像是准备了好几天的台词总算能在今天脱口而出般的滔滔不绝,不带任何情感的起伏。
屋内顿时变得一片寂静。
“老天,随便说点什么,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不希望将机会浪费在愚蠢的等待上。”男人的语气有一种洞悉一切后,却笑他人看不穿的无力感,“你们从食人族部落来,差点被杀死,有人把你们救下,但不是敢死队,他们也差点被杀,你们赤身*……”他顿了一下,赫然将林兰从头到脚以非常的速度扫视完毕,“你就是救了他们的人?”因为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经从林兰的表情中看穿了一切。接着,他又开始提高语速,就像是机器人在讲话,甚至中间都没有停顿,“令人惊讶的发现,看来就是你了,那么我们坐下来开始谈正事,其他人都到里面那间屋子里去。”
待他肯定的下完结论,并且已经从暗柜里拿出纸张之类的东西铺在屋内仅有的一张桌上,而其他人还站在远处僵直不动时,林兰终于开口了:“呃,上校,我没有对你不耐烦。”
“是的,没关系,我理解。”罗德显然还有点头晕脑胀,“福尔摩斯先生……”
“刚才我说什么了,你们到里面那间屋,在这里你们最好叫我麦克(mike)。”
显然,所有人都非常不习惯内应先生的直截了当,真是太过于直接了,并且说话有点难听。就好像他早已认识所有人,且知根知底。但实际上,这是双方第一次碰面。所以,大家都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时间也是拿捏不定。
“你真的是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弟弟?”罗德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怎么知道她是谁,我怎么知道是她救了你们,我怎么知道等等等等。”夏洛克又开启了他的高语速说话模式,“先生们,你们是来阻止罪恶的,而不是来当问题学生的。”
他说的很对,简直对极了,但也不能表示这位素未蒙面的男人能在一瞬间获取所有人的信任。这是常识,他以为说了自己的名字就能得到认可和配合,然而,对其他人来说,他们完全有义务表达自己的顾虑。
他一开始本是和巴尼联络,突然换人非但没让他疑惑,反而毫不犹豫的准备实施起计划来,未免热情过了头。
夏洛克就像会读心术一样将所有人的思想看破:“敢死队早就放弃了任务,但他说会有另一波军方人员与我接头。而你,詹姆斯。罗德,我一眼就认出你了,曾多次站在媒体前提钢铁侠开脱,我不认为你的形象会是什么秘密。”他甚至都懒得分析衣帽特征来巩固自己的结论,“至于斯塔克小姐,你的曝光率也同样不少,几个月前媒体还在大肆宣传某个研究室的唯一幸存者。”显然,他对女士更有兴趣一点,“你从孤儿变成了洛兰。斯塔克,但你肯定掌握某种能力,也许是超能力,你让食人族吃尽苦头。”接着,他又长篇大论的将其他三人从眼睫毛上的一粒尘埃,到军靴上的一点泥巴将他们的来龙去脉也说得精准无误。
夏洛克下的每一个结论都极为肯定,甚至连“我猜”“可能”“也许”一类的揣测词汇都省掉了,他就像一台装了所有人档案的电脑,知道每个人的底细。而男人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忍着不翻白眼的急不可耐,纤长的手指因过多接触实验药剂而变色的皮肤,它们总是神经质的动来动去,像个肉色的蜘蛛。
如果这人意图不轨,那可真是有趣的敌人。
林兰对罗德感叹道:“这简直是人才呀!”
-
当史蒂夫到达食人部落的时候,正好是林兰离开后的二十四小时,他们躲过了军团蚁的杀戮式觅食。哪怕林兰不在身边,她赠予的物件也起到了相当凑效的保护作用,那些军团蚁不但没有将这群鲜肉当做美食,反而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队长,看来这里曾经有过激烈的战斗。”唐恩看着地上有些狼藉的混乱,不禁担忧道,“他们没有武器,食人族的野蛮肯定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那倒未必,仔细看看地上。”史蒂夫上前一步,蹲下身,指着地上胡蜂的尸体,“看来他们走了好一阵,这些胡蜂尸体已经开始变干,大家分头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两个人一组,堤防食人族。”
正当所有人开始分头行动时,对面的屋子打开了一扇门。
“不用堤防什么食人族,他们在未来大半年都只能吃素了。”说话的人正是已经醒过来的巴尼,“哇哦,瞧瞧我看到谁了,圣诞,你的偶像近在咫尺,而你还在在乎那些蚂蚁?”
敢死队的人在两小时前才清醒过来,他们身上到处都是被毒蚁咬过后留下的小水泡,唯一幸免于难的阴阳告诉了他们昏迷后发生的一切。虽说林兰会给阴阳的账户上汇来三百万美金的补偿,但他们依然对栽在女人手里感到悻然。毒蚁当然已经没有了,但圣诞只要一看到蚂蚁就会想要把它们踩死和捏死。
“你是,巴尼。罗斯?”史蒂夫放下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