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好奇心起,忙里偷闲,趁着跳跃之时,朝那大缸里一望,只见一旺清水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心说这玩意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
三人在桥头斗了十几个回合,众鬼魂一哄而散。孟婆抬眼瞅了瞅这三人,拿起大勺,舀了三碗汤放在旁边的案几之上。
一股诱。惑力极强的香味钻入田远鼻孔,他嗅了嗅,感到喉部又干又痒,真想端起那汤狠狠喝一口。边斗边移,渐渐地离孟婆越来越近。倏地,田远一脚踢出,巫摘星拔地而起,嘭地一声,田远一脚踢在大缸之上,震的青铜大缸嗡嗡作响,晃了几晃,一下摔在地上,那汤哗哗哗地流淌开来。
栾月正在其后,躲避不及,一脚踩到汤里,摔倒在地,半缸清澈无比的汤水淋在她的头上!
“哈哈!”巫摘星越过孟婆,飞快地跳到桥对面。
田远忙扶起栾月,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栾月抹了抹湿漉漉的头发,摇头说道:“我没事!”
田远看着巫摘星,正想追过去,栾月一把拉住他,急道:“不可!千万不能进阎罗殿!”
巫摘星背着手,嘲讽道:“怎么?到了这份上,还想还阳?呵呵,果然是贪生怕死之徒。”
田远指着他怒道:“狗日的!你说谁呢?来来来,有种再打三四十个回合!”
“哼!姓田的,有种过来打,杀入阎罗殿,嘿嘿,若永世不得投生,那咱们便去魔界打!有胆没有?”巫摘星激将田远。
田远年轻气盛,大喝一声:“打就打!”
他飞身窜起,跨过奈何桥,一记势大力沉的烈焰龙爪呼呼地带着一阵风,抓向巫摘星头顶。
栾月见田远沉不住气,急的直跺脚,大声喊道:“田远,莫中了他的诡计!”
巫摘星哼了一声,身子一错,避开田远的一抓,待田远用来之际,反手拍出!
田远心里咯噔一声,再想躲避,已然不及,只听啪地一下,正中自己后背!
哎呦!他蹬蹬蹬地连冲了四五步这稳住身形。
巫摘星哼了一声,猱身而上,啪啪两掌又打在田远身后。田远又是一声惨叫,骨碌骨碌地滚下桥。
栾月顾不得多想,一抖湿衣,飞身扑过去。喝道:“不许伤了田远!”
巫摘星并未将她放在眼里,不屑地说道:“你注定要与田远陪葬!哼,老夫成全你们!”
他正要迎上栾月,忽见远处黑白无常跟了过来,扭身便走!
栾月跳到坡下,扶起田远,心疼地问道:“田远、田远!你怎么样?能坚持吗?我们回去!”
田远只感到身体虚弱无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这才哪到哪儿?”
扭头又道:“巫摘星,休走!”
说着,挣扎着朝巫摘星的背影追去。
“田远!”栾月知道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心说罢了罢了,反正已经死了!如今已经造成地府的一片混乱,再也难以挽回。即便能回阳间,也只是终究还会被索命的无常给抓回来。唉,难道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想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看桥上的黑白无常,紧跟田远而去。
三人一前两后,冲入阴森森地地府,田远只觉眼前一片迷茫昏暗,数盏青色的烛火散发出游丝般地微弱寒光。周身到处是陌生的鬼魂,他放慢脚步,边走边琢磨,这难道就是地府了吗?
“前边就是地狱门!田远,巫摘星哪里去了?”不知何时,栾月已然追上。
田远摇摇头,说道:“我追到这里,他便失去了踪影,小心一些,没准他又躲在哪里偷袭。”
走了一段,突然一声霹雳般的吼道:“喳——,一扇挥不去,老账此时结!尔是何人,竟然擅闯幽都,黑白无常呢?”
两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的鬼王吆喝着。
“红袍判官!”栾月一声惊呼,双腿颤颤,膝盖酸软。
田远不以为然,喝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敢来管我的闲事?巫摘星那老贼呢?是不是你藏起来的?快点给我喊出来!”
栾月一拉田远的衣袖,急道:“田远休得无礼!”
红袍判官呵呵冷笑,上下打量着田远,威厉神情渐渐变的疑惑,半问半自语道:“田远?哪个田远?”
田远喝道:“天下只有一个玄元神教的教主,那就是我田远!秦广王呢?还不让他来见我!”
红袍判官掐了掐手指,脸上更是迷惑不解,喃喃问道:“田远?寿元未尽,怎么会到这阴曹中呢?”
田远懒得跟他啰嗦,见他身后是一炽焰燃烧着的铁门,青烟缭绕,门内黑咕隆咚地,心说,肯定是这恶鬼将巫摘星藏起来的!他见红袍判官兀自疑惑,冲栾月使了个眼色,哈哈笑道:“来来来,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
红袍判官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