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宇受伤了,很重的伤。
不论这话是我说的,还是高丽嘴里说出来的,他的自尊都不允许别人这样说。
他一身名贵,那块名表能亮瞎别人的眼睛,但他内心里缺失什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作为男人,他从来不屑于攀附谁,可是他现在正在可耻的攀附,而且像是一根毫无羞耻的藤蔓一样附在了高丽这棵树上。
我同情地看着他,看着这个顾此失彼,患得患失的男人,在那一刹那我觉得失去也并没有什么可惜。
“于桑蓝,这是你自找的,我定然会将今天的这一切如数奉还!”高丽咬着牙喊了一声,拉着脸色难看的年宇向门外走,不过,我查觉到一个微小的细节,那就是年宇摆脱了高丽的手臂,径自一个人推开了旋转门,把高丽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大厅里冷气环绕,丝丝入骨,我不由自主地环抱紧了双臂。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普明悄然站在我的身后,用揶揄的语气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尧海纳见着你就像中了毒一样,你们可真是太像了!”
“像什么,我是女人,他是男人!我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妇女,他可是身价上亿,光环无数的公司老总。”我苦笑一声,脑海里想着的却是他这些日子为我做的这一切,包括今天上台做主持人,他不过只是一个喜欢操控别人的男人而已。
“桑蓝,我想跟你谈一谈!”猴子变成马普明,立刻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自然,我也不能拒绝一个老总对员工的要求。
“好!”我跟着马普明重新回到贵宾室,只有我们两人,房间里显得十分的安静,一旁的紫砂壶在咝咝地响着,里面刚煮的茶在冒着芬芳的香味。
马普明坐在桌旁,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紫砂茶盅,他好像在想话该怎么说,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尧海纳的妻子宋慧清,十年前因为一场车祸丧失了行动能力……”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听!”我皱了皱眉头,一个高丽已经让我焦头烂额,莫非,还要宋慧清在我的生命里横插一杠子,我还没那么愚蠢。
惹不起,总该是躲得起的,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外面的竹影婆娑,我一心想到那个院子里清清静静地坐会。
马普明停顿一下,从衣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放到桌子上,“这是公寓的钥匙,你可以住在那里,二审的事情你不必操心,陈厉会用心的!”
“谢谢!”
“不必!”马普明知道我在抵触,也知道我无心听这些事情,只是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桑蓝……”
“马总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我该下班了!”我没有的接钥匙,没有问有关尧海纳的任何问题,没有疑惑,没有不甘,因为我和他之间早就扯平了。
马普明愕然地看着我,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冷下来,只挤出一个无奈地笑,摆了摆手,“没事了,下班,下班!”
我走了几步,伸手摸了胸前的吊坠,随后轻轻摘下来放到竹帘上,“你帮我把这个还给尧海纳,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走了!”
马普明看着桌上的鸽血红,“桑蓝,这是尧海纳祖母的东西,还是由你亲手还给他为好!”
“祖母的?”我心里猛得一扬,扬起万丈飞花飞洒,轩昂而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