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我回来了,她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咬牙切齿,怒瞪着高丽,她一脸无辜,好像我此时此刻的样子是哪根筋没有搭对在发疯一样。
年宇食指伸过来,一脸狠意点着我的鼻尖,“桑蓝,我看你不止是产后抑郁,你简直他妈就是个疯子,高丽是你的好姐妹。”
“混蛋,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我放开瑶瑶,疯了一样扑到了年宇的身上打他,咬他,“年宇,相遇相知十年,就比不过这露水情缘?”
年宇狠狠地握住我的手腕,目光里夹着十足的冰冷,一字一句对我说,“喝了酒,就不要在孩子面前撒酒疯。别说我和高丽什么都没有,即便有,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情,疯婆子。”
他猛得一推,我身子不稳倒在了瑶瑶的身上,孩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高丽抱起孩子,拉着年宇的胳膊低声说,“年宇,别跟桑蓝闹,有什么话好好说,吓坏孩子就不好了。”
“丽丽,你就别再替她说话了,我早就受够她了。”年宇厌恶地看了我一眼,从卧室里拿出一件衣服,那是他上周去杭州出差买的真丝旗袍。
那件衣服我穿着有点瘦,就一直挂在那里没穿。
等高丽换了那件衣服出来,我才豁然醒悟,不论是颜色还是大小,他都是按着她的标准买的。
我心里苦笑,咸涩的感觉泛滥成灾。
我把瑶瑶抱到了卧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年宇俯身桌前正在夹菜喂高丽吃,如果不是指甲深陷进手心的疼痛,我会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心底一阵恶心,我冲到了卫生间里大声作呕,只可以空空如也的胃里已经再也没有可吐的东西。
“你别管她。”年宇冷静的声音伴着高丽的脚步飘进来,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高丽俯身,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部,“桑蓝,你这样真让我心疼!”
说完,她又压低声音说,“看在我们是好姐妹的份上,我不逼你,如果识趣,你就乖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转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高丽,她一脸清纯,穿着浅粉色真丝旗袍的身材瘦小玲珑,与我的成熟相比她就是一个灵巧秀气的女孩子,可是偏偏,这样的脸庞之后却长着一颗毒蛇般的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嗓子干哑,像是另一个世界发出来的声音,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天下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偏偏会爱上他。
高丽邪魅一笑,嘴角的弧度让我想到了妖。
“因为我更配拥有好的东西!”
“可是他是我的。”
听到这话,高丽把身子倏忽一扬,露出一个胜利般的微笑,“可是现在你才是那个面目可憎的破坏者不是吗?”
我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她早就想好的计谋。
她故意让我看到手机里的录像,故意让我闹,故意让年宇觉得我不可理喻……这样,他们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我扬起手,狠狠地冲那张花一般的脸上扇过去,“啪”地一声,像是洪荒里的声响,过往种种,现在种种,都被这一耳光打得面目全非。
年宇冲进来,抬脚将我踢开,我的头重重撞在了马桶水箱的盖子,疼痛感让我眩晕。
马桶水箱上的盖子跌落,应声而碎。
我本能伸手撑着身体,碎片割进手心,顿时鲜血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