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语调微微上扬,“是吗?”
“是啊是啊!”万铠点头如捣蒜,生怕裴寂不相信他。
赵徽音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册子,“万大人当真如此笃定?可这册子上写的,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是何人!本大人和王爷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儿?”
万铠恼怒非常,他不敢跟裴寂呛声,难道还要对着一个女子卑躬屈膝?
刚刚裴寂说,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定然就是从这女子口中听说的吧?
一个锦园里供人取乐的玩意儿,说话的也能当真吗?镇北王真是被色迷了心窍了!
心中这么想着,万铠直接对裴寂道,“王爷,不管这女子对您说了什么,您都不能信啊!她污蔑朝廷命官,应该直接打入大牢,流放三千里!”
赵徽音笑了起来,“呵呵,万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一开口就要将本宫流放三千里,本宫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跟本宫说话!你倒是比父皇还要厉害呢!”
万铠在听到“本宫”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已经暗道不好。
乾元帝总共就只有两位公主,二公主断了腿,正在府中禁足。
那能出现在这里,还自称本宫的,就只有长公主了。
“长。。。。。。”
万铠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直接匍匐在了地上,用力的磕头。
额头和地面碰撞在一起,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听的人牙酸。
不一会儿,万铠的额头就磕破了,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淌,他却不敢停下来。
“长公主,下官错了!下官不知道是长公主来了,多有得罪,还请长公主恕罪!”
万铠只是一个员外郎,从五品的官职,就算是大朝会都没资格参加,平日里更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赵徽音。
再加上赵徽音此时乔装打扮了,他更不可能认的出来。
但裴寂在此,绝对没人敢在王爷的面前冒充长公主,万铠自然不敢对赵徽音的身份有任何的怀疑。
晚舟这一晚上经受了太多的打击,人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此时只呆呆地看着赵徽音,脑子都不会转了。
他在锦园这么久,自然听说过长公主的盛名。
以前也心生好奇,万分敬仰,却从来不敢奢望见一面。
却不曾想,现在不仅见到了,甚至还和长公主一起聊了这么长时间。
这简直和做梦一样!
晚舟越想越是激动,脸颊泛红,双眼亮晶晶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裴寂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晚舟,眼底暗芒闪烁。
赵徽音没管这两个男人,她只饶有兴致的看着万铠,“万大人,你现在说一说,本宫手中拿着的这册子里,写的都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铠停下磕头的动作,抬头看向赵徽音,刚看了一眼,又深深地垂下了头,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
他想否认,可却不敢。
长公主权倾朝野,处理一个他这样的小官,甚至不需要请示皇上,一句话就能办了。
他若是敢说谎,必死无疑。
可若是承认,也没有活路。
左右都要死。。。。那不如戴罪立功!
做出决断后,万铠又重重的磕了一下头,“长公主明鉴!这册子上所写都是真的。微臣自知犯了大错,但微臣愿意戴罪立功,希望长公主能网开一面,留微臣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