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胎儿的健康,宋时绥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夫妻之间的事了,没怀孕的时候觉得这事无所谓,怀孕之后反倒格外渴望起来。
她睡得很沉,却又知道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地迎合着,伸手抚摸着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脚腕又被那双很熟悉的手握住了。
这种浅尝辄止的温柔爱抚太磨人了。
宋时绥隐约听见了自己的低微的哭声。
她想醒来,却又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摁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宋时绥终于醒了,她揉了柔眼睛,想起了昨晚的梦,宋时绥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抱着她的被子,感到十分尴尬。
怎么会做这种梦啊,简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难道怀孕对一个女人的影响就这么大吗,还是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无语地起床,打着哈欠洗漱好,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去客厅吃饭。
客厅的桌子已经放好了,宋时绥一抬头,就见一道月白色身影坐在最中央。
宋时绥愣了一下,看着拿到月白色的身影,目光落在那张风雅无比的脸上:“公子?”
玉摇光正微笑着看着她,“昨日得了一颗不错的人参,正好拿过来送你母亲,小时,你今日怎么起晚了?”
宋时绥咳了一声,说道:“昨晚睡得沉。”
第204章丹丘谷8
不知不觉间,新的一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岁月总是在人们察觉不到的时候悄悄溜走,羽流萤撕掉一页日历,把撕下的纸叠成千纸鹤挂在墙上。
羽朝上京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昨夜下了小雪,羽流萤畏寒,屋子里放了两个炭盆,她担心一氧化碳中毒,还特地将窗户开了一道小小的缝。
三花猫扒拉着挂着千纸鹤的绳子,喵喵叫着:“流萤,你不用特意开窗子,我们当猫的,鼻子很灵的,能闻到你说的那什么一氧化碳。”
“等你闻到的时候,怕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羽流萤摸了摸猫头,随口说道:“西海的时候,总觉得那些一成不变的绿树十分单调,可是到了这里,又觉得冬日十分寒冷萧索,又开始想念西海的四季如春了。”
“人都是善变的。”
三花猫打了个滚,跳到了梳妆台上,后腿一用力,又跳到了那个檀木箱子上,檀木箱子上面有两只螺钿鸟,三花猫伸出白爪子拍了拍,来了一个四驱漂移,毛绒绒的大尾巴一扫,放在桌子边上的一瓶茉莉发油就这么遭了殃。
“彩狸!”
羽流萤抱怨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三花猫的脑袋,三花猫缩起脖子,端坐在檀木箱子上,尾巴绕着白爪爪,圆溜溜的猫眼里划过一丝心虚。
羽流萤无奈地笑了笑,拿着扫帚收拾,阿奇闻着一屋子的茉莉味也走了进来,十分沉稳地看向一人一猫:“发生了何事?”
“彩狸玩闹,把我的发油打碎了。”
她收拾好碎掉的瓷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屋里的两人一猫动作一顿,全部都警惕起来。
这间宅子十分僻静,邻里也不怎么往来,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
三花猫垂着尾巴,说道:“我去看一眼。”
羽流萤觉得让一只猫冲锋陷阵不太好,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三花便跳下桌子,动作矫捷地从窗子钻了出去,然后顺着院子里放花盆的木架跳上围墙,一溜小跑到大门的门檐上低头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地跑了回来。
“是个男人,长得不错。”
羽流萤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一刹那间还以为是龙归云找来了,心脏都差点停摆。
三花猫又说道:“像个书生,不是会武功的。”
羽流萤松了口气,绷紧的心神放松下来,身体顿时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一旁的阿奇手疾眼快地将她扶住,她挂在阿奇的手臂上,撑着发软的身体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拍着胸口,用发抖的声音说道:“不是龙归云就好。”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定,阿奇走出去开门,一个穿着天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用清朗的声音问道:“在下沈玉,听说流萤住在此处,今日特来看望故人。”
阿奇说道:“男女有别,我家姑娘正在养病,不见外男,还请公子见谅。”
屋子里的羽流萤躲在窗口旁低声骂道:“见鬼,他怎么来了,我们行事这样隐秘,他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三花猫说道:“你再隐秘,也架不住人家存心打听。”
想起沈玉有些执拗的性子,羽流萤不禁有些头大,想了想,她拿起白狐皮披风披在身上,顶着外面的寒风走到开了一指宽的大门前,看向站在门后面的沈玉。
探花郎的容貌自然令人惊叹,面如冠玉,气质儒雅,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声如玉君子。
羽流萤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你来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