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躲入实验室外的拐角,确保四周没人,才压着声音:“领带洗不干净了,你自已再买一条吧。”
她想忽悠。
但霍泯不是傻子。
话筒都压不住他语气里的阴鸷:“白衬衣能洗干净、深色领带不行?”
慕鸢重抿了下唇,装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干洗店说洗了有渍,洗不干净,我就让他们给扔了,你干脆买条新的吧。”
“慕鸢。”
被声色俱厉的喊大名,慕鸢不自知地站直身体。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的怒气。
“你说过不会再骗我。”
他一字一顿。
慕鸢顿住,酝酿好的措辞说不出口了。
心口像被人塞了团棉花,麻涨又难受,堵塞了她的克制:“可你也骗我了。”
那端粗粝呼吸声,在寂静环境中,被一点点放大。
慕鸢讲完就后悔,这话说得,怎么听起来这么委屈?
她不该是委屈,她是上当受骗的愤怒。
可从他加重呼吸声中,又忍不住想,把领带拿走,他就这么生气吗?
“滴滴滴。”
电话被挂断。
慕鸢忙将手机从耳旁取下,屏幕上字体冰冷:通话已挂断。
她捏着手机,思绪乱如捋不直的麻团。
一团糟。
回到实验室。
慕鸢心不在焉地记录着研究数据。
“诶诶,慕工。”
她茫然转头,对上了同事乐呵呵笑脸。
“还没告诉你,我跟我男朋友复合了,多亏你。”
慕鸢清冷面上染着疑惑:“我?”
“对啊!
已婚人士果然不一样,我按你建议送了领带,我男朋友问我,为什么送领带,我说想套住他,他第一次脸暴红然后在街上亲我诶,借领带告白这个契机真是太棒了。”
同事回忆起昨天街上那慕,脸也红了大半。
不同于对方羞赧又高兴的样子。
慕鸢杏眸发怔,下意识攥紧了手心的水笔,仿佛要将它折断那般用力。
“我要给你送感谢礼物,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慕鸢才从杂团似的思绪中回神,勉强咧起唇:“不用了,你们和好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