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买了一些小?苏打,倒进水桶里,然?后搅拌成浆,让人涂在马车沾血的地方。
事实证明,多看美剧就是有好处。
一夜过去,血迹十分轻松地被洗掉了。
薄莉原以为,埃里克对这种小事不感兴趣,谁知整个过程,他都站在旁边,看着她搅拌小?苏打,在马车上洒白醋,让清洁工擦洗干净。
清洁工被他盯得汗出如浆,大气都不敢出。
薄莉也有些纳闷。
他最近为什么对她的一举一动那么感兴趣?
她还?是更?喜欢他对她漠不关心的样子。
毕竟,他要是心血来?潮审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些,来?自什么地方,她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记忆力强得可怕,洞察力更?是超乎常人——薄莉至今记得,他是如何还?原门缝上被弄乱的发丝。
要不是她有手机拍了照片,估计真的会被他欺骗过去。
现在,她能对他撒些小?谎,不是因为她撒谎的技巧多么高明,而是因为他不在乎,不关心,不追问。
但如果他主动问起,她肯定不能撒谎。
谎言被戳破,会失去他的信任。
失去他的信任,则等于丢掉性命。
薄莉有些汗流浃背,很怕生活再度给她上强度。
幸好,他只是看着,没有发表评价,也没有要提问的意?思?。
薄莉不由松了一口气。
很快,她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洗完马车,跟梅林太太套近乎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梅林太太似乎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中?年妇女——身材粗壮,面?容严肃,不苟言笑,但她每次过去,都会给她上一碟点?心,冷冷地盯着她吃完,然?后请她离开。
几天下来?,薄莉了解到,她丈夫已去世十多年,没有孩子。
她把希里太太当成自己的孩子。
她似乎对希里太太有着极深的感情?,每次提到希里太太,都会陷入长久的沉默。
“我不想提到她,”
梅林太太说,“如果你是来?打听?主人的事情?,可以离开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薄莉说:“您知道?,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希里太太。”
梅林太太又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声有点?奇异:“你真不是做畸形人标本生意?的?”
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薄莉揉了揉胳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下午三点?钟,日头正烈,就算这个世界有鬼,也不可能在这时出现。
“这样吧,”
她想了想,诚恳地说,“您蒙上我的眼睛,带我去见他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