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下唇角,告诉她说那回靠山喝多酒,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酒店接靠山,我到包房,看到她细致入微的照顾靠山,就发现了苗头儿。
被我揭穿,莫雯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收紧。
莫雯可以说是靠山手下最得力的女性干将,就算是当初的侯晏,也不遑多让。
明明她和靠山两个人的关系,走得那么近,却无法得到靠山的心,默默守护依旧爱而不得,她心里应该挺不是滋味儿的。
见莫雯不吱声,我岔开话题,问:“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我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岳小姐!”
始终不肯开口说话的莫雯,唤了我一声,“你应该清楚谭四爷在滨江的势力遍及有多广,根基有多深,邱书记不可能会让沈总因为你,开罪谭四爷。”
“谭小姐的死,总归要有人抵命偿债,能用一个女人就解决的事情,没有人会愿意大动干戈。”
此刻的我,和古代和亲没有任何分别,舍一己之身,换两方安宁。
只是不同于和亲的是,我要献出的,不是婚姻,而是我的命。
“你和我说的这些,并不是我想知道的消息,我想知道的是,沈修延到底有没有受伤,盛怀翊又到底有没有反水?”
莫雯扭头看我,皱了皱眉头,“你爱的,到底是沈总,还是盛怀翊?”
我心跳漏了一拍,否认道:“他们两个,我都不爱。”
“大难临头,还想着问他们两人的情况,你说不爱,谁会信?”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怎么说,都撇不清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若是岔开话题避而不谈,更显得我心虚。
深呼吸一口气,我说:“谁规定不爱就不能打听他们两人的情况了?就不能是我恨他们俩吗?”
莫雯与我对视,谁也没有说话,但蔓延发酵的沉默,像是深渊巨口,渐渐吞没一切。
我率先打破死寂,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可以给我爸发条短信吗?就当是临终遗言了。”
现如今,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我父亲。
如果我今天注定难逃一死,希望他可以好好过后半生,不要因为我的死,失去多生活的希望和活下去的勇气。
莫雯没有吱声,默许了我的请求。
我用手机编辑条短信发给父亲,待发送完毕,径直将手机关机。
自我调整好情绪,我视死如归的心态,“比起我这次在劫难逃,你该想想,你讨好了邱书记,自认为能帮助沈修延脱困,回头他一旦知道是你把我推进火坑,你该怎么向他解释。”
我冲莫雯一笑,挑衅的姿态,“他还是蛮喜欢我的,即便是他老婆,也没法儿和我比。”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我伸手开车门,面对颇有压迫感的两个男人,说不怕完全是自欺欺人。
我被带进到那处平房,进门后,看到了端坐在中间,穿着一身黑色马褂的谭四爷,以及……十几个已经脱到一丝不挂,挺着肮脏东西的男人。
赤身的男人五花八门,或是纹着刺青,或是大腹便便,或是麻子痘印脸,或是腹部的毛发延伸到胸脯,唯一共同之处,就是都长着一张恶狠狠的脸。
男人们用手撸着棒-子,马-眼里散发出来的腥臭,直冲脑门,我蹙紧眉,胃部翻涌阵阵不适,饶是阅鸡无数,也不敢看那些恶心的肉虫。
谭四爷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握着拐杖,四平八稳的姿态,有些浑浊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打量我。
他忽而眸色一暗,懂事儿的马仔,立刻踢向我的腿弯,把我按跪在他面前。
坚硬的水泥地面硌的我膝盖生疼,马仔那一脚,险些踩断我的腿小骨。